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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海风拂面，叶臻额角的碎发簌簌颤动，从程杉这个角度望去，他和程见溪竟有七八分相似。

程杉心内一揪，腾然而起的念头让她浑身发冷。

她立刻闭了闭眼，在心里说，程见溪和叶臻是亲兄弟，他们有一些相似的习惯也很正常。

对，很正常。

程杉定了定神，重新看向那张纸，惊觉叶臻已经整理出很多线索来。

前两句诗出自《赤壁赋》，意为：明月从东山后升起，盘桓在斗宿与牛宿之间。

叶臻在东山这两个字上重点做了标注，旁边写道：龙湾岛上只有一座山，这里指的应该是位于贝壳楼东边的那座御龙山。

程杉顿悟：&ldo;要想从贝壳楼看见东边的御龙山，就只能站在靠东一侧的窗边。

一楼东侧无窗，只可能是二楼或是三楼。

&rdo;

叶臻又指了指&ldo;斗牛&rdo;二字，写道：斗宿牛宿，列于北方玄武七宿的前两宿。

程杉顺着他说：&ldo;这意思该不会是……指自北朝南数的第一扇窗和第二扇窗之间?&rdo;

叶臻冲她点头，写道：应该是这个意思。

袁导总不至于让我们根据星宿方位去计算确切的对应角度。

程杉放心了，说：&ldo;这么一来，范围直接缩小到了二楼或三楼的两扇窗户之间。

就算后两句诗解不出来，问题也不大。

&rdo;

可叶臻没打算就此停手，他继续推敲后两句诗。

这两句出自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将月影比作沉入水中的玉璧，将月光照耀下水波的光泽比作金子闪耀。

程杉顺势推理道：&ldo;这该不会是说，站在窗边能看得见海上明月……可是，这和前两句有什么不同呢?&rdo;

叶臻也在思索，他的目光锁定在&ldo;沉璧静影&rdo;和&ldo;跃金浮光&rdo;之后的两个介词上。

如果说&ldo;月初东山上，徘徊斗牛间&rdo;是《赤壁赋》的原句删减而来，那么后面这两句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ldo;下&rdo;和&ldo;间&rdo;这两个介词是后来加上去的。

他不认为这只是为了对仗。

叶臻很快写道：我们先上楼去看看。

两人兴致都被调动起来，小跑着先上了二楼。

程杉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

&ldo;叶臻。

东边的窗户根本看不见海。

&rdo;

程杉站在二楼东侧自北数的第一扇窗户和第二扇窗户之间‐‐那是一堵墙，上头嵌满了好看的虎斑贝，可她左右探看也没发现哪里能藏得下拼图。

这也就罢了。

更关键的问题是，她发现东边那七扇窗，都只看得到山景，没有海景。

叶臻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站在楼西侧的几扇窗边分别朝外远眺‐‐确实只有站在西侧窗边才能看得到所谓的海上明月。

&ldo;是之前的推理出了错吗?&rdo;

程杉细细回想了一遍，道：&ldo;又或者我们想多了，可能没有那么复杂，这只是个藏尾诗?嗯……上下中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