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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丁一之旅(..)”
!
其实不用等到哪一天,就当我和丁一听着上述故事的时候,我们的生命已经成长,我们的心绪已经改变,我们看这世界已非同以往。
灵魂就是这样蔓展着它的旅程,就是这样延续着它的脚步,丰盈着它的存在的。
灵魂即那千古不尽的消息,有如江河,不断地诞生,不断地有所汇合,即兴地蔓展与必然地流传,编织成一张玄奥莫测的网……而在其一个网结上,我伫望于丁一。
比如丁一是一个网结,我便是其牵牵连连不知何来何去的千丝万缕;比如丁一是这网的一部分,我则牵系于这网的全息。
有时候人会忽然间觉得自己长大了,怎么回事?肉体是不可能长大得那么快的,但是心魂能!
心魂一旦融入那千古流传的消息里去,一个人就会忽然间觉得自己长大了——尤其是当你从那纷乱的流传里听出了某种亘古不变的消息,或从那芜杂的历史中看见了某种永恒难解的事物之时。
后来丁一问姑父:“那个老刘呢,他可以证明馥呀?”
姑父却已闭上眼睛,仿佛还在为错过了那朵昙花的开放而懊悔不迭。
“要是馥终于什么事也没做就死了,”
姑父说,“老刘又能证明什么呢?”
“馥在等待。
这,老刘他是知道的呀?”
“谁都可以证明她在等待,可谁能证明她在等待什么呢?相反,要是有人想用吴妈的事来证明老刘招降纳叛,听起来是不是更合逻辑?”
“那也得实事求是,不是吗?他老刘也不能太自私了呀!”
“可是他忽然病倒了。”
“病了也可以说呀?”
“中风。
中风不语,你懂吗?老刘差不多是个植物人了。”
“那……那……那他的那个上级呢?”
“是呀,我就开始找他那个上级,为了找老刘那个上级我可是没少费周折。
可等我终于找到了,爷们儿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你得信命。
你得相信,这世间有一种东西是任何人也抗拒不了的。”
“他死了?”
“还应该加一句: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姑父一脸苦笑。
天已经亮了。
姑父收拾起酒菜——残酒灌回酒瓶,剩菜折成一盆。
看他那任劳任怨的样子,仿佛往事概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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