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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黎没什么力气地说,“我先回去睡了。”
刚一起身,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两声咕咕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清晰可闻。
沈尧笑:“饿了?”
应黎抿了下苍白的嘴唇,小声说:“有点。”
感冒之后他胃口变得很差,晚饭吃了没两口就放筷子了,这会儿胃里空空的,隐约感觉有些难受,但也不太想吃东西。
“空腹吃药对胃也不太好,你等着。”
应黎愣愣地看着沈尧去了厨房,他把药箱收好,后脚也去了厨房。
沈尧麻利地系着围裙,从橱柜里拿了一口砂锅架在灶台上,然后淘米、滤水、开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然后他又从冰箱里拿了什么出来,洗了刀,应黎凑近了点,发现他在切肉丝。
他的刀工很好,肉丝根根分明,又细又长,一看就是经常做饭的人。
()看见应黎进来了,沈尧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做自己的事,说:“本来想煮个皮蛋瘦肉粥的,但家里没瘦肉了,只有鸡胸肉,就煮个鸡丝粥吧,正好我也饿了。
()”
“☆()”
沈尧扭头对上他错愕的目光,轻咳了一声:“嗯,会一点。”
他动作干净利落,不一会儿就把肉丝切完了,整整齐齐码在盘子里,应黎愈发惊讶了:“你也太谦虚了吧,这哪是会一点啊。”
火燃得旺,这会儿水已经开了,热气把砂锅盖子顶开,沈尧把盖子掀开用勺子搅了搅,免得糊锅。
应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忽然就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像挂在树梢的月亮,或许是因为发烧,他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薄薄的皮肤下都似乎连毛细血管能看清楚。
热气一薰,沈尧觉得自己的脸好像也有点烫了,他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嘴巴问:“你笑什么?”
应黎转过头看着砂锅里白花花的粥,又说了一遍:“你居然会做饭。”
沈尧挑眉:“很奇怪吗?”
应黎微笑说:“我以为你们都不会做饭的,所以才请了保姆。”
沈尧说:“请保姆是为了方便,但其他人会不会做饭我就不知道了。”
边桥洁癖严重,平常连厨房都不怎么进,肯定不会去学怎么做饭吧,油烟那么大,他嫌弃都来不及。
祁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一个,估计连葱和韭菜都分不清楚吧。
宋即墨他倒是没注意过,但没听说过他会做饭。
谢闻时更别说了,从小在国外长大,之前跟梅姨学做菜说要回去做给那边的爸妈吃,结果差点把厨房给炸了,一看就没有下厨天赋。
这么一想,他就有点小骄傲了,终于有一项是他会而别人不会的本领了。
沈尧说话的语气明显变得雀跃:“都是小时候学的,不会做饭就没得吃啊。”
“嗯?”
应黎歪着头看他,眸子剔透浅淡,他的头发有些长了,睡了一觉起来有点乱,耳边一根发丝翘了起来,毛茸茸的,沈尧忽然很想上手揉一把,看看手感有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宋即墨都摸过,他摸一下也没什么吧……
心里还在犹豫,手上就先行动了,他抬手摸了一下应黎的头,发丝调皮地从他指缝里溜出来,滑滑的软软的,手感比想象中好得多。
只一下,他就把手回来了,又解释说:“你头发翘起来了。”
“睡得有点乱。”
应黎抬手压了一下,不仅没压下去,反而翘得更高了,怪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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