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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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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车被拖走，带着女人和孩子坐警车回了医院。

孩子妈妈一直木着一张脸，是绝望到不能更绝望的表情，仿佛跟着他们去医院，并不是因为穆之南的劝慰，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孩子细细的手臂抱着她的脖子，使得她微微侧着头，脸朝向车窗的方向，说话都有点费力。

杨朔听到孩子醒来叫妈妈，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ldo;妈妈我想吃冰淇淋。

&rdo;他声音微弱，但杨朔却听清楚了，&ldo;你说带我到海边的大城市，买彩色冰淇淋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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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

宝宝病好了就买，买很多，什么样的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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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朔从车窗反射的影子里，看到她有了表情，好像积攒了不知多少天的，看似平静的绝望被撕扯开一条缝，她咬着下唇流了泪，泪光晶莹，很尖锐，有些刺痛。

杨朔许久不发一语。

零点已过，这一天，他失去了一个病人，又救了一个病人，仍旧觉得怅然。

第9章常宁

穆之南出了个短差，去广州参加一个为期两天的小儿外科研讨会，第三天他推掉了主办方的邀请，打算早点回家。

一早的飞机，他改了商务舱，准备补眠。

两个小时的航程，飞机即将降落，但此时，广播里却突然问有没有医生，头等舱有位孕妇身体不适。

穆之南按下服务铃，跟着空乘来到头等舱。

&ldo;我是医生。

&rdo;他说。

&ldo;我也是。

&rdo;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他回头看，眼睛微微睁大：&ldo;我……&rdo;他一时语塞，但还是例行公事般自我介绍道，&ldo;我姓穆，小儿外科。

&rdo;

&ldo;我也姓穆，产科助产士。

&rdo;

&ldo;那你来。

&rdo;穆之南侧身让开一个人的位置，女孩拆手套戴手套的动作很果断。

初步检查之后，她问孕妇：&ldo;几周了？产检有没有什么问题？&rdo;

&ldo;29周，医生，产检说是前置胎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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