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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敛神情自然,好像只是随手一做,单纯怕他生病感冒。
容因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愣愣地应了一声:“还好,没有很冷了。”
“那就好。”
他又笑了一声,从军训服侧面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牛皮纸袋包裹着看不清的物体出来,在初秋的夜晚中散发着白色的雾气,看上去温暖极了。
容因的注意力被这个新奇的东西吸引,他顺着傅敛的手看过去,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好吃的。”
傅敛说。
容因更好奇了,他伸手想从傅敛手中把那个东西拿过来,傅敛却侧过身体一躲,把手高高举起不让他碰到。
容因动作急,就没稳住,再加上他根本没想过傅敛竟然会躲开,一下子没收住力度,扑进傅敛怀中,被他用另一只手揽住。
傅敛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他们离得太近了,容因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胸膛的微微震颤,含着无尽笑意,还带点促狭的意味似的,“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因因这么心急吗?”
容因总觉得他好像不止说了这件事,但又想不出来,不知道怎么回,就只好一心一意去抢他手里的东西:“你不是给我的吗?快点给我看看是什么。”
“别急,”
傅敛说,“让它凉一会儿,不让你碰是怕烫到你,烫伤了会很疼。”
他今晚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心情很好,眼角眉梢都带着愉悦,整个人都很放松,像是了却了心头一桩大事。
“哦……”
容因听他这么说,就想起上次烫伤的经历,那样尖锐的疼痛感好像一下子再次涌上来,就犹犹豫豫地说,“那好吧,我等会儿再看。”
傅敛似乎也想起那次的事情,扶着容因站稳后,用空着的那只手攥住他葱白的指尖:“看来果然是要疼一次才会长记性,不然说多少次都不管用。”
夜间泛着凉意的风吹来,容因只在里面穿了一件短袖,这时不由打个哆嗦,露出来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训练场上磨磨蹭蹭的学生早已散尽了,只剩高一声低一声的蛙鸣和不知什么品种的小虫或者小鸟发出的细微叫声。
路灯是声控的,因为长久没有响动,光线缓慢地暗淡下去,眼见就要熄灭了。
傅敛叫他:“因因。”
那路灯就又亮起来。
“嗯?”
容因疑惑地看他,“什么事?”
带着体温的外套劈头盖脸地罩下来,傅敛的声音模模糊糊不太清晰:“早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听我的话带衣服,快穿上吧。”
容因把衣服从头上拽下来,让原本就有些散乱的发丝变得更加凌乱,鬓角边的碎发散的到处都是,乱七八糟地遮住白皙的脸蛋,傅敛抬手替他撩开,又顺手理了理。
宽大的外套披在容因身上,长长的衣摆快要遮住大腿根,更衬得他小小一只,在月色底下,他睁着圆而大的眼睛,抬起眼睫看过来时,显得年纪很小,很有些惹人怜惜的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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