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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曲历河刚好写完最后一道题,还没来得及放下笔休息一下,就听到老杨的呼叫声。
他下意识的抬头望过去,江迟正生无可恋的仰着头,曲历河看着他,突然想到自己刚刚撞上去的时候,他好像很疼的样子,是不是被自己撞坏了?
“老师,我带他去医务室吧!”
本着负责到底的心思,曲历河举了手,老杨想都没想,立刻点头。
他低头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一包纸巾,刚装进兜里,却不小心扫到了黑板。
那一块小小的地方上,赫然写着与当年他们高考试卷第二道大题异常神似的题目。
送分题啊,这是……
看着江迟朝自己走过来,曲历河瞬间抬脚踢到正勾着腰熟睡的顾泉桌子上,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叮嘱道:“别睡了,看那道题,重点中的重点,做会晚上我要考!”
被突然叫醒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顾泉:“嗯?什么?什么题……”
第19章小兔崽子
睡的昏昏沉沉的人总是需要很长时间来缓过神,他需要从包裹全身的疲惫中挣脱出来,然后在心里告诫自己赶快振作,不能再睡了。
那感觉就像午睡到黄昏,仅仅一个闭眼的时间,太阳落山候鸟归巢,当你猛地醒来时的颓败孤独,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你站在夕阳中,只觉得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顾泉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他感觉自己被全世界遗弃了,又或者被全班同学遗弃了。
他只不过闭上眼小眯一会儿的功夫,老杨就讲完书上的练习题,现在正在讲的这道也已经到了中间部分,那一堆天文数字摆放在眼前,分开都认识,合到一起一个式子都看不懂。
也没人叫醒他,也没人管他,好难过……
他睡的太熟了,以至于在曲历河和江迟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沉浸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孤独感和痛苦当中,只觉得难过的想哭。
直到钟明按照曲历河临走时的交代蹲在地上移到他的座位上,拿笔戳了一下面前独自忧郁的人。
感觉到身后的动静,顾泉拧巴着一张脸转过身来,眼帘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眼镜都戴歪了。
往日清明冷静的眸子里一半难过,一半迷糊,嘴唇苍白,右侧脸颊上印着校服袖口的松紧带,长长的一道红痕。
看到钟明,他下意识的撇撇嘴,半眯着眼,声音沙哑又软软的,听起来相当委屈:“钟明,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难过,我觉得我被抛……”
“曲历河让你把老杨现在讲的这道题做会,他晚上给你补习时要考。”
“卧——槽!”
顾泉瞬间清醒,情煽了一半还没来得及收尾,忙扭过头去,老杨刚好拿过黑板擦,正往第一步的公式上擦。
“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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