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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就包括在那个“以上”
里面吧,除非在中国学级是反着来的?
苏敏不知怎么解释,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她从小就喜欢自己动手做点东西,十多岁的时候,她开始迷上电视台转播的时装表演,总是花很大一部分零用钱去买vogue、bazaar、elle或者ariecre之类的时装杂志,甚至还以年份和季节分卷,做了好几本剪报,空白的地方写着札记,时不时的拿出来钻研。
爸爸看到了总是笑着损她:“苏敏,你怎么又在看时装表演?就你这个长短,起码再长二十公分才能当模特啊。”
她那个时候还很矮,最讨厌人家拿她的身高说事儿,闹了个红脸儿,继续偷偷摸摸的看,结果又被妈妈说,鬼鬼祟祟的,不上台面。
长到十五六岁,她假期开始在店里帮忙,把做好的衬衫熨平,再钉上珍珠母贝的扣子,每一件爸爸给她十块钱。
那时,她家的店面还没有现在这么大,烫衣服的隔间更是狭小,熨斗呲呲的喷出白色蒸汽,即使是春秋天也热得很,一会儿工夫就一头的汗。
有时候,她也会一边干一边抱怨:“十块钱太少了,这是剥削童工!”
爸爸听到了,在外面笑:“哈,这话说晚了,上个月你就满十六了,不是童工了。”
即使是这样,又累又热钱又少,她还是乐此不疲的往店里跑。
至少外公是支持她的,会坐在她身边替她扇扇子,随口讲些老笑话——
比如,三十英国老街做派的裁缝,因为做了太多皇家卫队的制服,做出来的西服只有在立正的时候才是合身的。
还有弗雷德·阿斯泰尔经典试衣步骤——让工人把试衣间的地毯卷起来,在硬木地板上跳舞,如果他跳完一段狐步,西装的领子还能贴着脖子,就说明这件衣服已经完全合适了。
甚至还有他自己小时候学手艺的经历,新学徒进门,最开始是打杂,而后就是学烫衣服,只有把衣服烫好了才能上手学裁剪。
别看只是熨烫,没有领悟到其中的结构,一针一线的走向,以及细微的轮廓起伏,是不可能真正烫好衣服的。
那些午后,店堂里总是放着瓦格纳或者弗兰克·辛纳屈的老歌,外公手里摇着摇着一尺十三方的鸡翅木折扇,扇面上写着的唐代诗人王维的诗句: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苇。
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
缝纫机和撬边机运转的声音混杂音乐声,漾在狭小的隔间里,让人不确定自己身在何时何地。
后来她有了一台自己的缝纫机,是店里淘汰下来的,面线太松,底线又太紧,马达转动不是很灵活,用起来很费劲,但她还是经常用它改自己的衣服,或是淘箩些布料辅料来,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每次被妈妈看见,都要唠叨:“有时间多温温功课,考上重点大学,找个好工作,以后什么样的衣服不能买?”
她忍不住回嘴,把妈妈惹急了就威胁要把那些针头线脑的全都扔了,骂道:“我看你是变了!
就知道要好看!”
爸爸是不敢说什么的,每次都是外公出来圆场,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女孩子手巧些总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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