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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ot;没有。

只不过方丈既然说了话，我身上也好得差不多了，该打算行程了。

&ot;

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问：&ot;你今日所说的律例，哪里听来的？&ot;

这是我从一个民国时期法学家的法学随笔中看到的，他当时是想举例说明中国古代法律相当活，完全不是死脑筋，相比之下，现代法学则失之机械。

但我怎么可以说出来呢？于是我便说：&ot;我听来的，你别忘了，我可是沿途乞讨，什么故事听不来？&ot;

&ot;律法艰深，难为你记得住，只是个女孩儿。

&ot;

&ot;公子莫记挂白天的事，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不懂律例的人多了去了。

&ot;我小心翼翼地说，&ot;再说，解试、省试、殿试，哪个会考那么细？真要做了官，自然会懂得了，少爷不必过于介怀。

&ot;

他点点头，&ot;我哪里不懂？只是那少年太过盛气凌人，我看不过去。

想必他是官家出身，又何必这样凌人。

不说这个了，先说你，你要往哪里走，有打算么？&ot;

&ot;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总会有个去处。

&ot;

他没有接话，似乎在想着什么，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ot;丫鬟，你愿意当么？&ot;

&ot;丫鬟？什么丫鬟？&ot;难道他需要个丫鬟？他的庶母？

&ot;是这样的……&ot;他干咳一声，似乎很难为情地说，&ot;下午我回去，正赶上姑姑--就是上次和你说的那位姑姑，她还没走。

她说，她说……&ot;他看了看我，继续说，&ot;她说君府里少一个给她做下手的粗使丫鬟，只是……&ot;他又顿了顿，&ot;君府的规矩是只要卖身的丫鬟。

&ot;

丫鬟？去扬州当丫鬟？进君府？我茫然了。

&ot;我不去。

&ot;

&ot;为什么？&ot;

&ot;卖给人家，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将来能再出来么？&ot;

&ot;能吧，也没有做到老的。

这也只是权宜之计，攒了银钱就赎出来。

本朝是允许丫鬟赎身的，去君家也好，多见识些世面，你是个伶俐的，这么讨下去，可惜了。

况且，你现在还有更好的路么？&ot;

我不答话，好半天长叹一声，&ot;攒了银钱，什么时候能攒够银钱？&ot;

&ot;这个……&ot;他挠了挠头，&ot;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真想出来，总会有办法的，我现在也不敢说什么……要不，你眼前怎么办，再讨饭？&ot;

一夜沉默，我在思量。

当丫鬟，我要把自己卖了？不当丫鬟，我又能讨多久的饭？当了丫鬟，我便不算个人，做不得我自己的主，打骂任由人。

最可怕的是，真碰上个恶主子，受了欺负，除了死，也不会有第二条出路，甚至嫁给谁都不能自己决定。

他说给他姑姑当粗使丫头，应该离主子比较远，就是做做粗活就行，那还可以考虑一下。

君子不图时而图势，即便我有智慧，我也要先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