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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燃无语且挫败,这什么情况?他这悲惨的人生刚转个折,灿烂俩字才落个点,心心念念的人,好像,不喜欢他了?
有毒,余让连卧室门都关上了!
盛燃收拾完垃圾,郁闷地洗漱睡觉,本想给陈医生去个电话,一想到大周六又过节的,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余让开口,正如余茹霞所说,他逃避着真实的人格,如果自己非要逼着要个答案,他的病情是否又会加重。
真的是因为受到强烈刺激吗?盛燃辗转反侧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面对自己是余让的事实,跟他父亲和余行的死到底是何种联系?
他确定这两件事有关联,可中间似乎少了一座搭起两边的桥。
20:45,盛燃这半年来生物钟早乱了套,这个点压根睡不着。
他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刷了会儿朋友圈,余让治病的一个月来,他几乎没有打开朋友圈看过,就这么把自己隔离在孤岛上,可现在,这座孤岛上的迷雾散开,他看到远方的海岸,即便那片岸还很远,即便他的帆船才刚刚启航。
祁年发了一组圣诞风格浓郁的照片,布置着麋鹿和白色圣诞树,那是他们盛家的后花园。
点个赞。
吴老二到了青春期臭屁的年纪,一天能发十来条状态。
挑几条,点个赞。
远在广东的张欢发了段小视频,是他三四个月大的女儿。
盛燃出狱那会儿全靠张欢接济,后来他手头宽裕了想还钱,被张欢在电话里骂了半个小时。
点个赞。
严池发的是一张自拍照,灯光角度堪称完美,表情稍显做作,文案配“老婆太爱偷拍我了怎么办”
,楼晶评论了一个“?”
,若干店员跟着评论“?”
。
跟个队形:?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盛燃摁灭手机,强迫自己闭上眼,但他一直没睡安稳,半夜里被屋外窸窸窣窣的动静闹醒,他瞬间清醒,掀开被子光着大腿就冲了出去。
靠窗小桌上的台灯亮着,照亮方寸一隅,余让穿着棉衣棉裤,拿着刻刀正雕刻着一块小木头,但冬夜里温度低,手指冻得不够灵活。
他抬头瞄了眼盛燃,看到对方眼中条件反射的惊慌,住院前的那段日子,盛燃就这样绷着一根弦,生怕他出了意外。
“我没事,”
他重新低下头,“醒了睡不着。”
盛燃舒一口气,回屋套上珊瑚绒居家服,倒一杯水坐到他边上。
“在雕胡萝卜?”
“嗯,”
余让小心操作着刻刀,“之前把你雕好的弄坏了一个。”
盛燃屈起膝盖缩在椅子上,托着腮静静陪着。
时间好像忽然慢了下来,他急于求证的事情在这一刻显得无足轻重,反正他们来日方长。
凌晨1点多,世界清净。
盛燃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余让头也没抬地赶他:“你回去睡吧,我应该不会犯病。”
语气里带着一丝丝酸楚,盛燃看了眼时间:“明天还要早起,你也去睡吧。”
余让像是没听到似的,雕好胡萝卜的叶子才慢悠悠开口问他:“医院里花了多少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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