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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情况,大家伙有思量,也就杵在旁边,定定地看着饶麻子,看他是要回去还是继续……
其实他们指着饶麻子怂了,灰溜溜回崂山村吧。
毕竟打架这种事,谁家都不乐意,饶麻子叫上他们,他们就算不想惹姜三郎这个硬茬,也就只能凑数来了。
这不是没办法么?
阿苗道:“我跟三郎是光脚的,跟人打架什么的,三郎也拿手,你!
可是穿鞋的,衙门的饭碗端着是牢靠,不过如果给县太爷找事,也有的你受!”
这句话是一句明晃晃的提醒,意思是,你饶麻子别惹事,惹事她可不怕。
闹大了,去衙门,他们想趁机敲诈和欺负人,在公堂上论起道理,辩不过姜三郎跟阿苗。
加上京城里有贵人在渝州城,衙门的县太爷肯定是要秉公办理的,到时候饶麻子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阿苗嘴角勾起,拍了拍袖子上没有的尘埃,漫不经心地道:“首先,你妹妹怀的是谁的孩子,我也是后来听说的;第二,金镯子是许秀才赔我的,你要的话,应该跟许秀才要。
因为那是他欠我的衣服料子钱。
第三,你妹妹被休是她跟许秀才的事情,别为了想扒回金镯子,胡搅蛮缠的跟我闹腾。”
姜三郎帮腔道:“你们要玩硬的,我姜三郎奉陪!”
饶麻子被这么一下下的,只觉得自己还真是前有思量,后有顾忌。
渝州城里确实有京城来的大人物。
县太爷是好生叮嘱衙役们,近日巡城什么的小心些,千万不能跟人起摩擦,更不能对着百姓大声说话。
要知道,县太爷上任三年,正筹备着升迁。
一个不好,出了岔子,成了让县太爷不能升官的罪人,那不是等于脖子上的脑袋要搬家?
饶麻子斜眼瞅了瞅姜三郎,知道他不好惹,再看了看薛阿苗,也清楚不是个简单的。
难怪饶大嗓会栽了!
赔了镯子还没好日子!
就在饶麻子的脑子百转千回时,后头的村道上缓缓行来一列马车。
阵仗可是不小,前头带路的侍卫骑着高头大马,腰间跨刀,威风凛凛。
而最中间的马车也是华丽至极,黑檀木的车厢,云锦的帘子,四周边角镶嵌的鎏金包边,一看就知道,来的是一等一的大贵人。
这时候,许是瞧见他们几人站在小溪边对峙着,竟停了下来。
须臾后,马车里走出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
男子的年纪不大,二十岁上下,一身的紫袍锦衣,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只稍一眼,便知道此人身份贵重,绝非普通富户的那种级别。
任何时代的社会阶层都是金字塔,阿苗与姜三郎是金字塔的最基层。
而现在来的这名男子,显然是金字塔的上头,有没有靠近顶尖位置,阿苗不敢断定。
却可以肯定,紫袍男子所在的阶层,与他们夫妻俩一定隔着不知道多少层。
说白了,就是上流社会的某公子,今儿转性,来互坝村吃大排档。
呃,不对,是来互坝村来看看农家乐。
马车下跪着一个奴仆,四肢着地,恭谨地迎接车内主子下车。
紫袍男子踩着奴仆的后背,下车的动作自然从容,脚一沾地,便有人拿着雪白狐裘氅子为他披上。
看得出,这名紫袍男子,日常生活皆是奴仆成群,众人恭维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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