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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狼似虎的羽林卫上前锁拿人,顿时哭声一片。
看着王雄毫不反抗的模样,王家人的心凉了。
“为甚额们王家有偌大的家业还不满足?为甚非得做这杀头的营生?”
“好好做大唐人不好吗?勾结该死的突厥做甚?难道你忘了额二叔就是死在突厥人手里?”
“阿耶,额要死了!”
哭喊声、指责声一片。
王雄缓缓闭上双眼。
墙倒众人推,这是应有之意,
只是,王雄也没想到,会来得那么汹涌那么快,让人措手不及。
“想活命?简单,检举啊!
让额满意了,不是不能放你们一马。”
王恶邪笑着开出诱惑。
“使者,额检举,王雄与突厥关系密切,每年送到突厥的盐铁多达数十万斤,额知道账本在那里。”
第一个出来检举的,却是王雄平日最宠爱的幼子。
冤孽啊!
王雄挺拔的身子突然一松,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只剩下丑陋的外表。
第一个检举他的人是谁都不能击破他坚强的心理防线,唯独幼子能!
“额检举……”
“额检举……”
一个个至亲的指证让王雄目光黯淡。
“蓝田伯是吧,老身知道这老东西最大的秘密。
当年他企图用上一任家主的大娘子与突厥人和亲,亲手拆散了大娘子的婚事,因为大娘子誓死相抗,老东西将大娘子锁于后山佛塔地底。
老身说这些,并不是想与使者做甚交易,只想求使者网开一面,对未参与谋逆之事的王家人,留他们一条生路。”
王雄的原配,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媪伏身拜倒。
王雄一脸,仿佛被抽了脊梁骨,整个人在微风中摇摆。
结发夫妻啊!
虽然明知道必然是这结果,王雄的心还是忍不住刺痛。
原来,史可郎他们寻找的方向不是不正确,只是没往地底搜寻,也没有时间搜寻。
王恶微微颔首“若你所言是实,本伯也不是不能考虑网开一面。”
老媪扬手,过了一阵,两名侍女扶着一个布衣粗服、眼神明媚的婆姨出现在王恶面前。
“果然是大娘子,王鹏飞参见大娘子。”
王鹏飞哽咽着拱手。
王恶下马,走到她面前,轻轻扶住手臂,声音有点枯涩“阿娘,额们回家。”
“我的恶儿,已经这么大了?”
王逸仙有些失神。
十八年,十八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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