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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格格今年年方十岁……”
努尔哈齐道,
“许婚而已,又不是即日出嫁,孟古哲哲如今不也依然身在叶赫?我可有逼迫孟古哲哲一定要嫁来建州?”
“何和礼也知道东果格格不可能立刻成为他的福晋,只是如此一来,倘或我要‘借用’他麾下的神箭手钮翁锦,他便也不好出言回绝了。”
龚正陆道,
“淑勒贝勒‘借用’钮翁锦来作甚么?”
努尔哈齐扬唇一笑,道,
“歹商不是对康古鲁心有戚戚吗?我既为歹商姻亲,自然要替他免去后患。”
“钮翁锦箭术超群,由他去杀康古鲁,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龚正陆恍然,
“淑勒贝勒的意思是,待钮翁锦去刺杀康古鲁的途中……”
努尔哈齐笑着接口道,
“钮翁锦喜欢谁、不喜欢谁我都无所谓,可他已然瞧出皇上对我的仇视之意,那此人便断然留不得了。”
“歹商见我替他除了内贼,对我百般感激还来不及呢,哪里还顾得上阿敏哲哲?”
龚正陆道,
“可钮翁锦好除,那抚顺马市的乌香却仍然在卖,长此以往,女真诸部中,定然会出现下一个钮翁锦。”
努尔哈齐道,
“乌香当然要接着卖,倘或乌香在抚顺马市卖不出去了,那定然会引起皇上的警觉。”
“抚顺马市若是闭了市,我建州岂非弹尽粮绝、不攻自破?”
龚正陆犹豫道,
“那……”
努尔哈齐面容平静,
“乌香一事,定然同范明脱不了关系。”
龚正陆皱眉道,
“可如果范明是受皇上遣使,必然不会告诉咱们实情。”
努尔哈齐想了想,道,
“那倒未必,范明如果有心要害咱们辽东女真,怎么会暗示先生说这是治妇人病用的药呢?”
龚正陆一怔,回想起三个多月前范明在抚顺马市上的话,却是谨慎道,
“他这人惯是油头滑脑的,一句话说也说不完全,我倒不敢信他了。”
努尔哈齐道,
“他是商人,油滑是他的本分,先生就不必苛责他了。”
龚正陆道,
“范明虽不会害咱们,但也不会帮咱们,他只认钱,可说到一个‘钱’字,普天下谁能比皇上更有钱呢?”
努尔哈齐冷笑一声,道,
“却不是钱的问题,有钱赚,他还得有命花,咱们不信他,皇上也未必敢信他,只是皇上以为咱们信他,所以用他用得顺手罢了。”
“倘或咱们有朝一日不信他了,建州好歹还能拼死一搏,他范明却连搏命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皇上拿来祭旗了。”
“先生你说,现在这种局面,究竟是咱们求着他呀,还是他靠着咱们?”
龚正陆犹豫了一下,道,
“现在还不是丢卒保车的时候,范明虽然不可靠,但要是没了他,咱们建州可是连一点儿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努尔哈齐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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