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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后事如何尚不能知,然我即为徐州长史,便只存一息也当以百姓为念,故今时于此愿与徐州乡老约誓有三。
其一:放归贱民为良,非大恶者皆为良人。
其二:重分徐州田亩,必使人皆有之。
其三:废苛捐杂税”
。
“此三法刻石为碑,我在,碑在,法在,徐州在,如违此法,天厌之”
。
——
李见一行浩浩荡荡拖家带口数千人被一千军士押解着一路向北去往兖海。
非是未想过反抗,但夜晚的屠杀已是让人胆裂,此时在这群屠夫的注视下哪敢放肆。
前面就是兖海,徐州终于还是丢了,不过李见多少还有些庆幸,还好是兖海,同族众多,想来生存不难。
只是要如何让兖海接纳呢?现今的观察使渤海郡公高承恭出自渤海名门高氏,是为南平郡王高崇文三子,高氏将门世家,又多是神策军出身,据说年初高崇文之孙高骈已得了边镇兵马使之职。
这对于高氏而言新一代也是起势了。
这样的豪族哪里是容易应对的。
兖海出自淄青,因李氏旧事向来对高丽人警惕提防,而今这数千人前去福祸未知,但不管如何,兖海现今确是最佳的去处了,如若高氏刁难,那么退无可退想来或还要做过一场的。
李见留恋的看了一眼身后的这片土地,长叹一声,方要再看多几眼就被身侧押解的军士推了个踉跄。
这几人冷眼看着李见,不耐烦的推搡着,衣袍上同族之血已是凝固,腥气几令人作呕。
李见忍了满腹悲怆暗自发誓,定有一日要回转杀绝了这些个猪狗。
。
——
王康不知为何要随着这满脸悲色的仇宗亢一同入彭城,那像是绣坊的锦衣卫之事刚有了些头绪,每日都是忙的脚不沾地。
他并不傻,陈权说过这锦衣卫要做些什么,这般紧要之事容不得半点差错,所以哪怕是得知陈权已取了彭城都没什么空暇去欢庆。
今日急召了他不知又有什么麻烦事等着呢。
——
仇宗亢好奇的看着节度使府前挤满的人群,太奇怪了,彭城今日街面上的人格外的多,且看样子都是朝着节度使府方向来的。
是放粮吗?怎么都是这般欢喜的模样?特别是一些身着素服的一样眉开眼笑着,这显然是刚经历了家小罹难的,如何能笑的出?
一头雾水的仇宗亢来不及细听便被拖着挤开人群入了府,通报过后也未多等便见到了陈权。
这是他第一次平和的端详这位仇家的大敌。
三十岁左右正是盛年,眉很浓,眼睛很大很亮,如果没有眼角的污垢倒是显得文雅一些。
胡须只寸余,修剪得很是毛糙,看起来有些滑稽。
鼻梁并不算坚挺,很明显带个勾。
唇有些薄,世人常说唇薄之人性薄凉,呵呵,自己的唇也薄呢。
——
陈权有些不雅的瘫在椅子上,太累了。
他只想睡上一觉,可还有一堆的麻烦事等着他,愁人,也不知那些穿越者前辈都是如何云淡风轻处事的,或许是自己太过蠢笨了吧。
稍拱了拱手算是招呼过了,陈权抹了一把脸,挤了些笑意说:”
仇县令,昨日之事你该知了,我也不多言,恩,你在滕县我是不放心的,不过也不愿再生杀孽,所以你回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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