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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堂里的人,自然都很会观察周围环境与眼前人,否则也不会进入法堂。
何瑾习惯性的四处打量,周围花草园林略有些杂乱,大概有一个月没有修剪过了。
凉亭里的那一壶热茶,茶香刚刚好,显然是刚泡了不久。
眼前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模样清秀俊美,有五分出尘之意,居住在这样的清幽院落,应当是其余女弟子们喜欢崇拜的那种少年。
可这个少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何瑾说不出来哪里怪,可能是女人的直觉这会儿开始作祟。
何瑾眸光如利剑,凝望向宇文君,沉声道:“据我所知,昨夜你去了书库?也是昨夜,护院统领左庆堂死了。”
“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年轻的女执事,自然不太懂人情世故,问话直接了断。
宇文君一脸平静道:“这件事我浑然不知,书库那种文雅之地,怎会发生命案?”
何瑾严肃道:“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
宇文君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从善如流道:“那凶手肯定不会是我。”
何瑾言道:“跟我们走一趟吧,是不是无辜的,到时候就知晓了。”
宇文君哦了一声,没有太多表态。
跟着何瑾走出院落,朝着法堂广场而去,一路上何瑾都在有意无意的观察宇文君,这是职业习惯,昨夜进入过书库的人,无论是杂役,还是弟子,都值得怀疑。
何瑾的脚步很轻快,宇文君不得已之下,只好走的更快一点,平日里,宇文君是一个走路很慢的人,有一个年轻姑娘在自己身边走这么快,着实不习惯。
忽然间想起来,昨夜左庆堂说自己不像是一个年轻人,所以才暴露了,宇文君心想,看来自己以后要稍微出点风头,意气用事,才能打消掉别人的怀疑。
他也不知道,这个白鹿书院,是否还有第二个左庆堂在无声处默默地观察一切?
何瑾忽然说道:“你似乎笃定的认为你自己是清白的,好像有些太刻意了。”
宇文君抬起头正视何瑾清丽的脸庞,如此英气的女子,整个白鹿书院,也只有法堂拿得出手了。
应道:“我当然认为我是清白的,因为我没有那样的实力。”
宇文君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何瑾的脸庞,谈不上直勾勾的看,只能说是欣赏何瑾的美貌。
被这样盯着看,何瑾脸上不太自然,因为宇文君细看之下着实很俊美,微微撇嘴道:“你为何这么看着我?”
宇文君很认真的说道:“因为你长得很好看啊。”
何瑾脸色一凝,正视前方,很严肃的说道:“正经点,我知晓你没有那样的实力,也知晓你是无辜的,待会儿去法堂广场,也只是走一个过场,可能会耽误你一些时间。”
宇文君想要在何瑾的面前表现出自己是一个正常的年轻人,证明自己是年轻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当面直视年轻姑娘的脸庞,顺带称赞几句。
若用轻浮一些的语气,可能会更像一个正常的年轻人,可宇文君并不是一个轻浮的人,故此表现的很认真。
他也不明白,何瑾为何觉得自己不正经。
不过何瑾的口吻态度,已然告诉宇文君,方才的表现还是挺成功的。
宇文君说道:“可是我还没有吃早饭,这会儿有点饿,应该吃完饭以后,再跟你走。”
何瑾也没有看宇文君,依旧正视前方,她很害怕,和宇文君再一次四目相对,自己会脸红心跳,那样就体现不出法堂应有的威严。
严肃道:“先忍着,如果拖延时间过长,法堂会管饭的。”
宇文君没有在说话,老老实实的跟在何瑾后面,像是走马观花的公子哥,也像是个采风不知去处的读书人。
反正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凶手。
不久后,法堂广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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