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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爱玛指着药剂师说。
不过,比奈在专注地看账目单,似乎没听见她们的话。
他终于走了。
爱玛这才觉得轻松了些,长叹了一口气。
“您喘气很费劲!”
郝梅太太说。
“噢!
天热的缘故吧。”
她答道。
第二天,爱玛和罗多尔夫就计划着他们的幽会。
爱玛准备用礼品拉拢她的女仆,不过,最好还是在永镇不显眼的房子。
罗多尔夫说让他去找。
那年一整个冬天,每星期三四次,天黑以后,罗多尔夫就来到包法利家的园子里。
爱玛悄悄地拔掉了栅栏门的门闩,夏尔还以为丢了。
罗多尔夫朝百叶窗上扔了一把沙子,作为幽会的暗号。
星星在落光了叶子的茉莉花枝丫间闪烁着。
他们听到小河在身后流淌,干裂的芦苇,不时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
树丛的阴影层层叠叠地在黑中鼓起,有时它们一齐簌簌颤动,有时又此起彼伏,仿佛黑色的巨浪扑上前来,铺天盖地地要把他们吞没。
夜间的寒气使他们拥抱得更紧,唇齿间吐出的叹息也仿佛更加深沉。
隐约间他们看到对方的眼睛仿佛更大,而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出的话语,落进沉寂中,也落到他们心上,带着水晶的音品,余音缭绕,不断地回响。
若天下雨了,他们就躲到车库和走廊间的诊断室。
她点起从厨房里拿来、早就藏在书后面的蜡烛。
罗多尔夫大模大样地就像待在自己家。
看到书柜、书桌,以及房间里其他的一切,他不禁得意,不由得对夏尔说了许多大不敬的笑话,使爱玛大为窘迫。
爱玛真希望他正经一些,表现得很热烈,就像那一次,她好像听到小径上有人走来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她说。
他立即吹灭蜡烛。
“你带手枪了吗?”
“干什么用?”
“这……保护自己呀。”
爱玛说道。
“防备你丈夫?那可怜的家伙!
哼!”
罗多尔夫说着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我弹一下指头就能把他捻碎了。”
他的勇气使她大为钦佩,虽然这种鲁莽和粗野的行为,让她反感。
关于这次手枪的谈话,罗多尔夫思虑了一阵。
如果她说这话是认真的,他认为那就很愚蠢,甚至挺可恶了,因为他没有任何理由憎恨那个善良的夏尔,罗多尔夫并非很妒忌他。
在这个问题上,倒是爱玛一本正经地向他发誓,而他觉得这个誓言没有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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