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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如约醒来,是听见车门关合的声音,周围隐约能听见人走动叫囔的声音。
她睁开眼。
头顶的天窗外,天色透出一丝曦光,黑墨一般的夜色已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被冲淡,透出了几分浅蓝色。
有车上山。
明亮的车灯从车窗上一晃而过,耳边有引擎轰鸣的声音由远及近。
安静了一夜的山顶,在临近清晨日出的时候,又热闹了起来。
如约撑着椅垫坐起身来,身上盖着的外套和薄毯扑簌着滑落下去,她睡眼惺忪地转头看去。
靠着车窗坐着睡了一晚的人此时并不在车内。
又有一辆车沿着上山的小道开了上来,贴着路面晃动的车灯把已经停满车的云顶酒店前门照得亮如白昼。
司机降下车窗,在灌满吹入的寒风里朝正往这走来的男人挥了挥手:“请问……”
温景然脚步一顿,顿时转了方向往车主走去。
车主询问山顶除了这一片空地是否还有别的地方能够停车看日出,温景然思忖了片刻,往左侧巨大的风车方向指了指:“风车底下有碎石铺路的空地可以停车,沿着条路下去就能看见。”
他穿着单薄的毛衣,此时站在风口,毛衣被风吹得紧贴身体。
如约透过车窗看到,忽的,脑子里冒出高中毕业那晚指尖拂过他身体时的触感,肌理结实,腰腹似蕴着巨大的能量,精瘦有力。
很难想象,一个忙碌到几乎住在医院的医生怎么会有这么健康漂亮的身材。
她还在出神,温景然已经折返。
日出之前的山顶,温度低得像是寒冬腊月的北方,风里似透着针,贴着身体宛如脱了一层皮一般,皮肤刺痛。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预估日出的时间。
有些不太巧,昨晚月色那么清亮,不料他醒来时,天空堆了一层又一层的云雾,即使风势猛烈,短时间内也无法吹散堆积的云层,今天早上怕是看不到气势磅礴的日出了。
温景然单手拉开车门,见如约醒来,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边坐进后座边把手中的纸袋递给她。
如约接过来还未打开就闻到扑鼻的香味,她手指托住纸袋下方,触感温热。
不用猜也知道,纸袋里装的是早餐。
如约转头,透过车窗往云顶酒店的大门看去,二楼房间已接二连三的亮起了灯,可唯有大门紧闭,丝毫没有开门迎客的意思。
所以早餐怎么来的?
“和老板比较熟。”
温景然解释:“要不是你刚答应做我女朋友,就带你开房了。”
话落,如他所料地看见眨着眼的人忽的低下头面红耳赤后,他才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得来不易,不敢太造次。”
应如约这会不止脸红了,耳朵也烫得跟被煮熟了一样。
她愤愤地拆开纸袋,腹诽:小人得志!
——
不远处。
刚上厕所回来的严筱站在回越野车的路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已经关上车门的路虎后座。
良久才反应过来,狠狠掐了一把把自己裹得只剩下眼睛的男人,一本正经问道:“你昨晚盯这辆车盯这么久,看到什么了?”
被吵醒陪着上厕所的男人不耐烦地拿眼觑她,没应声。
严筱蹙眉,急得跺脚:“车里那个女人是应如约,就那个你写过告白情书,被我拉到学校后门警告了一顿的应如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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