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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常崎那抹慌乱神色渐至消散,大声沉吼道:“大兄!
莫要叫祭司长小觑了你!
我等一道去面见主上,也好当面说个清楚!”
常崎自觉得了暗示,既然有呼延会在一旁相帮,他自然是肆无忌惮,无所畏惧。
狠狠瞪着祭,他隆隆长笑。
“哈!
连你这细作都不惧,我又何惧之有?也罢!
我便陪你去主上面前走上一遭!”
言罢,常崎不再看祭,高昂头颅,跨步朝斯瓦匹剌家正门走去。
待常崎越过祭,祭转头看向常崎身侧的呼延,恰见呼延朝自家眨眼,心下冷笑一声,更无迟疑,与常崎相隔数十丈,亦朝正门而去。
到得斯瓦匹剌家的正门,呼延抬头望去,又是那屈居值守,便觉得有几分尴尬。
昨夜受了罴一滴精血,纯净浩瀚的精血化作洪流奔涌,使他头昏脑胀,不知如何出得门前,脚下一个踉跄,似是扶住了某样柔软事物,又听得两声龙吟怒吼,奈何那时意识迷糊,浑然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后来回到屋中,偶尔静坐冥想,倒将这事情推衍而出。
恐怕当时身形不稳,情急之下胡乱伸手,竟是一熊掌按在了那门兽身上,后来自然引得大乱。
想是那屈居及余下三头黑熊门守,立时死死稳住那暴怒门兽,这才免了他被撕咬做那门兽口食的危机。
如此一来,这四头黑熊门守昨夜为安抚那门兽,恐要耗费许多心神,不知又会如何记恨呼延。
果然,才见到常崎身旁有意藏身遮面的呼延,那屈居便是一声鼻哼,斜眼冷冷瞥来。
呼延脸皮甚厚,先前几分尴尬早已是过眼云烟,此时恬着脸凑到屈居身旁,正要搭讪两句,没曾想尚未开口,便又被一声闷重鼻哼堵住。
屈居看样子实在懒得搭理呼延,用脚后跟把门踹开,扭头与另一头面色铁青的黑熊长笑沉吼,似乎顷刻间便相谈甚欢。
挠头讪笑两声,呼延亦不愿热脸贴人家冷面,索性拉住常崎,两熊跨步便进了府中。
待祭上了门前石阶,屈居与他却不曾有过难堪,此刻见他也要紧随进门,便扭头过来打了声招呼,隆隆长笑,正要言语试探一番,却仅换来祭那张阴沉黑面。
祭此时正在佯装压抑着滔天怒火的模样,哪能在屈居这里露了破绽,只得装作没听到他那声招呼,亦或是强扮沉冷,目光扫过屈居,再次落回前面常崎背影上,一声不响,跨步入门。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报应不爽,屈居对上祭这张冷脸,那才将将绽放的璀璨笑容,登时便僵直在脸上,待三熊进得深处,他憋得满脸酱紫,终是一声怒啸,将门狠拉回来,砸出咣一声巨响。
三熊入得府门,常崎与祭却不似呼延这等新嫩,对于罴的石殿轻车熟路,自然无需谁来引路,三道咚咚闷响的脚步声,一路响到罴所在的石殿前。
此处乃是罴常居之所,罴明面上又是三熊的主上,却不可如寻常那般,将门敲得梆梆有声,于是三熊只敢踏上石阶,祭与常崎相互怒视,齐声高吼欲求拜见。
“祭(呼、常崎),前来面见主上!”
高喊一声,便只能静等,所幸殿内有光从玉石窗户隐约透出,想来罴应在殿内,倒也不怕白等。
稍过片刻,玉石门轻缓拉启,门脚有渺小人影半隐半露,绰约有致,依旧是那玉柳前来开的门。
祭用鼻子怒哼,将正要跨入的常崎猛地撞开,自家率先挤进了石殿。
常崎刚稳住身影,熊目睁圆,便要拉拽祭那颈后黑毛,把他扯将出来,幸好呼延及时探手阻止,才免得两熊在这罴石殿门前,上演一番恶斗撕扯的好戏,平白惹得笑话。
被呼延制止,常崎才得几分清醒,许是终于想及脸面二字,神色阴沉,任由祭进得殿门,这才紧跟而入。
“主上!”
未等两熊拜见,祭已然独自朝罴单膝跪地,怒声高吼。
呼延与常崎一道跪地,哪怕常崎佯装怒意上涌,亦不敢乱了规矩,先与呼延齐声朝罴恭谨吼了一声“主上”
,表示臣服之意。
见得自家建筑司的司长及两位司监,居然此刻同期而至,罴脸上不免闪过一丝诧异,疑惑瞥了眼呼延,只见这黑熊朝自家眨弄熊眼,登时已有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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