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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抱他起来,徐以年却自己撑住了沙发。
郁槐饶有兴致看着他踉踉跄跄的动作,他现在看徐以年做什么都觉得有意思。
可惜这家伙大概低估了自己的醉酒程度,在起身过程中险些摔倒。
郁槐正要扶他,徐以年却避开了他的帮助。
虽然脚步不怎么稳,他的吐字却很清楚,或者说,这是他喝醉以来说得最清楚的一句话。
“我要走了。”
郁槐当他醉得厉害,好笑地问:“现在快凌晨三点了,你要去哪儿?”
“回家。”
“你醉成这样,一个人怎么回去?”
徐以年稍作思考:“我打车。”
“这里是自由港,你就算打到下辈子也没有送你回家的车。”
郁槐说着,伸手去拉他,语气就像哄不懂事的小朋友:“好了,你喝醉了,有什么事情明早起来再说。”
他没想到,他才刚碰到徐以年的指尖,对方一下甩开了他,和之前的小打小闹不同,这一次的抗拒真正用上了力气。
郁槐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他目不转睛望向徐以年,像是在等他解释。
男生愣了愣,眼里飞快掠过了什么,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郁槐收回手,神色淡了几分,倒还是哄着他:“别乱跑了,先休息。
你要是想回家,睡醒了我就送你回去。”
徐以年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掉过头,转身就走。
眼看他真的跌跌撞撞朝起居室的门边走去,郁槐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
在徐以年伸手触碰门把时,他更是竭力抑制住了心底的暴躁和冲动,才强迫自己停留在原地。
明明连站都站不稳了,还想着离开……
这副绝情的样子倒是一点没变。
注意到徐以年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不忘把门关好,郁槐一时无言,生生被气笑了。
忍了。
他在心里劝自己。
如果靠着乱七八糟的手段,即便能纠缠一时终究难以长久。
花衡乂的幻境里,徐以年分明表现得非常在乎他。
他只是喝醉了,既然想走,那就让他走吧。
这样想着,郁槐不知不觉朝紧闭的房门看去。
他皱了皱眉,站在原地没动。
又等了一会儿,郁槐忍无可忍,一步步走向了那道门。
房门打开,本该离去的人正安安静静地蹲在门边,像一只流浪猫。
凭他的五感,在关门后却没听见脚步声,只能说明徐以年一直没有离开。
灯光昏暗的走廊上,男生蜷缩成一团,听见开门声慢慢抬起了脸。
暗紫色的妖瞳居高临下同他对视,从房间内传来的灯光有些刺眼了,徐以年虚了虚眸子,睫毛颤抖。
这个小动作仿佛引燃旷野的火星,裹挟着炽热的温度冲向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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