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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份?既然要立功,自要奔着大功去!
阿桂再睁眼时,目光坚定,他微微笑道:“也好,明儿跟你们官长说说,就说你们的爹,有统领千人之才,问他有没有营副翼副的缺,编外也好,权代也好,都无所谓。”
“爹——!”
“滚去擦脸!
以后也别想在爹面前抹成这鬼样!
两个儿子惊喜交加,即便阿桂再怒声呵斥,也止不住他们冲上前去,抱腿欢呼。
八月下旬,浦洲码头,硕大海船靠岸,船帆如林,高耸入云。
一队队红衣登岸,身着浅蓝制服的东洲义勇在码头上列队相迎。
“刀——上肩!”
阿桂,不,东洲义勇军骑营作战参谋,义勇都尉章诚,用白手套摸了摸唇上的小胡子,以专业眼光打量着上岸的红衣,虽经万里跋涉,却还队形齐整,果然是精锐。
不过,这是东洲,东洲人才更清楚该怎么打仗,就该让本土的红衣看看,东洲兵的风貌。
他伸手再压了压头上的锦羽草帽,拔出军刀,一声令下,哗啦啦一阵金铁之声,身后上百骑士齐齐拔刀,刀背靠肩,刀刃和刀身的寒光汇成一片肃杀之林。
“东洲佬,精神啊……”
红衣们举枪上肩,以远胜于义勇的齐整,回应东洲人的致敬,但官兵看向义勇的目光也满是敬佩。
还在船上的东洲新任都护庄在意看着那片刀林,以及托着刀林的神骏人马,眯眼嘀咕出声。
身边站着的范六溪笑着附和道:“听说燕国是中洲之腚,藏污纳垢之地,龙蛇混杂。
可那里汇聚的龙蛇,都是只知利而不知义的非人之辈。
咱们东洲也算是藏污纳垢了,什么人都有,可都是一方豪杰,心怀大志,头有天人大义,脚踩拓土建功大利,怎能不精神呢?”
接着他低声道:“有些人来头还不小,据说康熙的十七阿哥,都在这里当天庙祭祀,法司都有些头疼,不知是不是该依照《讨满令》严查满人来历……”
庄在意摆手止住:“只要不是明面上捅出来,你们东洲也不必深究这些事,审判满人是百年大业,是诛心之事,容一些满人在这里建功立业又何妨。
我来时陛下就交代说,东洲是未来之地,尽量多朝前看。
眼下正是寰宇大争之世,我们就该趁此机会,造出新的华夏之魂。”
范六溪松了口气,他本是试探口风,以他本心,东洲正是用人之际,就算是昔日满人,只要能为东洲所用,也是一份助力。
担心的是朝廷严治这些满人,他虽不知具体情况,可也知不少满人从建州朝鲜出逃,来到这里,化满为汉,正变作东洲人。
现在听庄在意这么说,他就安心了,庄在意接着道:“寰宇大争,连黎人都要融入我们华夏,受我们的天人大义,原本那些满人又怎会置身局外呢?那些国罪就暂时放放了,待我们定下全新格局后,再回首往事,不必我们追索,罪人都会自己忏悔的。”
想到自己的混血儿子,范六溪也心有戚戚地点头:“没错,有大判廷百年审判在诛心,咱们就不必继续纠缠于旧世,而是全心看新世了。”
庄在意展眉笑道:“此次我来,可不是守边疆的,我要拓土万里,你们东洲支撑得了吗?”
范六溪哈哈一笑:“万里?在东洲,万里根本不算回事,庄将军,你不拓个百万里,东洲人会吐你唾沫的……”
庄在意楞住,好半天后才一边笑着一边感慨:“是啊,万里真算不上什么功劳,贾大将军一下就弄个天竺,那就是几千万里了,吴大将军在西域也是一战定一国,我这心胸真是太小了。”
两人同时大笑,笑声入云,与寰宇各地,英华男儿的豪情欢笑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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