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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
杨桂花偏头喊道,招呼杨碧兰和几个大队的老姐妹搭手,扭着赵彩芬就把人送到院子外头。
“赵彩芬你搁谁哪儿充长辈的脸呢?就你干那些事,就你娘家大队干那些事,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出门!
狗屁的大伯娘,你看秀芝还认你这个妯娌不?你看老三还认你这个长辈不?”
赵彩芬往地上唾一口唾沫,手胡乱逮着谁就抓就挠,“凭啥不认?不认我就去举报!
你们一个也别想逃,等革委会把你们都抓起来!”
她衣服皱巴巴的,头发披散,就是个泼妇样儿,还破口大骂:“一帮子势利眼!
狗腿子!
见程老三发达了,娶上城里媳妇儿了就使劲巴结,见我娘家败落,狠心的连搭把手都不肯!
“
杨桂花气喘吁吁,理了理刚才被赵彩芬抓乱的头发和衣服,脸色难看。
“疯了吧你?”
“你娘家是遭啥殃了?那丰收大队就你家一个人也没出事,你天天见人就说大家白眼狼恩将仇报无情无义,你就是满嘴喷粪,咱们整个大队你又帮过谁了?”
真是不知道这个赵彩芬咋想的,杨桂花把门一甩,回头没好气道:“我看赵彩芬真像精神有问题。”
杨碧兰手背上被抓了道口子,她疼得龇牙咧嘴,“真像,那股疯癫劲真就魔怔了似的。”
送走了个闹事的,接下来气氛就融洽许多,大家吃吃喝喝聊聊。
程砚波和朱晓慧隔着扇门看了全场,朱晓慧捂着肚子庆幸:“得亏刚才我不在。”
她晃一晃程砚波,“那个大伯娘是咋了?她娘家也出事了?”
丰收大队的事情闹得风风雨雨,前后死了两个知青,又发生过爆炸,县城的传闻到处都是。
程砚波嗑瓜子吃,闻言回道:“能是啥?”
“我那个大伯娘脑子也怪,一根筋跟她堂哥那一大家子一条心。
她堂哥就是丰收大队的大队长赵有庆,进去吃枪子的那个。
现在她堂哥家里没的没伤的伤,她可不得疯?”
朱晓慧不理解,“堂哥又不是亲哥,再说都这么大年纪了,孙子都有了,那关系肯定远了啊。”
程砚波道:“这你就不清楚了。
我大伯娘家里穷,当年我大伯娶她就给了一斤带壳麦子,听我娘说还没分家那会儿她就一直抬不起头来。
后来赵有庆当上大队长,她才自觉有了底气,腰板挺直在家说话都颐指气使的。”
就仗着娘家有个当大队长的堂哥,赵彩芬成功翻身,猖狂许多年。
现在靠山没了,一下子让她夹起尾巴做人,能接受才怪?
很快到了饭点,程砚洲过来接人。
大家都识趣把房间让出来给小两口,先行一步去另一边吃席。
就顾鹤庭没眼色,搬了板凳坐在窗户旁边,直勾勾盯着屋子里。
顾莞宁:“……”
她现在很有一种在家长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恋爱的刺激感。
程砚洲听说了刚才的事,他跟顾莞宁说:“以后见了就当不认识。
今天结婚我娘也没请她,她是跟着大伯来蹭饭的。”
他那个大伯脑子也糊涂。
“反正过几天我们就去阳市,家里这些亲戚也不常来往,不喜欢就直接呛回去。”
这个回答顾鹤庭还是比较满意的。
吃席不好耽搁,在顾鹤庭的监视下,程砚洲又跟顾莞宁说了几句,然后三人才出发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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