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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汣眸色微冷,神情中带着一股肃然。
对此,燕西楼的看法同她完全一致。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倘若推背图是真的,那么一旦落入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手中,药王谷势必会担上一个保管不利的名头,可倘若那推背图是假的,无异于直接告诉世人,真的推背图还在药王谷手中,届时,药王谷将再无宁日!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会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在那些人之前,把推背图毁了,一了百了。
“云叔……”
燕西楼刚一开口,便见云叔苦笑一声,叹道:“并非我不愿带你们进去,只是禁地里面实在太过危险,我清楚地记得,上一任的老谷主曾说过,凡是擅自闯入禁地的人,要么再也出不来,要么就是出来以后就疯了。”
燕西楼和青汣相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语气坚决道:“事已至此,莫说是一个禁地了,即便是龙潭虎穴,也少不得要闯上一闯了!”
云叔面露挣扎,犹豫了良久方才下定决心:“罢了,如今药王谷的处境已是进退维谷,那便放手一搏吧!”
“不过今日是来不及了,禁地的入口只在日出之时才能显现出来,这样吧,明日一早,你们在谷口处等我。”
“好!”
燕西楼和青汣异口同声地应道。
……
日暮落下,青汣和燕西楼来到了灵堂。
昏黄的光影悄无声息地落下,在灵堂里投下一道斑驳旧痕,白色的挽联之下,长明灯摇曳,香火的气味淡淡弥散开来,像极了一个时代的终结。
药初年独自一人直挺挺地跪在棺椁前,神情木然而苍茫,宛如一个迷途的孩子,平常而又无措。
他抬眸四顾,眼前的灵堂、棺椁、挽联,无一不向他昭示着一个他怎么也不愿接受的事实——祖父,走了。
青汣和燕西楼走上前去,依次给药不凡上了三炷香。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道理谁都懂,可当真正身处那一刻的时候,所有的道理和劝慰都显得那样苍白落寞。
青汣看了他良久,劝慰的话却是一个字都未说出口,或许她本就不擅长安慰旁人,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倒是燕西楼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实在难受,便踏踏实实地哭一场吧!”
因为过了今日,或许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药初年往火盆里烧纸的手微微一顿,茫然地抬眸看向面前的棺椁:“难受么?我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受……”
“我总觉得,这是祖父同我开的一场玩笑,一觉醒来,还能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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