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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瘦归瘦,核心力量挺强啊。”
他从后面摸进对方的白衬衣里,老流氓似的笑。
“别摸了,你躺着去吧。”
方泊屿把他的手拿出来,在他掌心汗湿的厚茧子上吻了一下。
外面的雨声大了起来,哗啦哗啦响,陈寅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认真又向往地说:“泊屿,我想好了,等夏天过去了,天不热了,我们就去北方,去y市。”
“好。”
眼前人低头对他微笑。
雨声没了,学生们走路鞋底擦地的声响此起彼伏,陈寅的睫毛动了动,他的眼睛紧贴着腿部,呼出的紊乱鼻息里是汗味跟沙土味。
竟然见到了那个少年的笑容。
从面部肌肉走向到眼尾都扬起来的笑意,专注的看着他笑。
陈寅攥住胸前的衣服,慢慢缩起了身子,心脏跳得太快了像是要把肋骨撞碎,他保持这个说不清是惊喜还是忍痛的姿势坐了很久,恍恍惚惚的站起来,走下台阶,走进洒满火烧红光晕的路上。
第七个梦,晚饭烧好了,有菜有汤,少年细心的为他挑鱼刺,他们一起吃完了晚饭。
他什么家务活都不用干,有人宠。
一天还没过完。
那是两个人的世界,像是与世隔绝了,却一点都不枯燥,反而很丰富。
陈寅踩到路旁的青石板上面,他原先是很老派的作风,生活几乎一成不变,也不想改变不想尝试新鲜事物,就连性|生|活都是例行公事一样,很单一的姿势,完事就睡了。
说白了,他谈过两个女朋友,真的跟激情无关。
去年夏天从直变弯,成了同性恋不说,还玩起了角色扮演。
陈寅边走边想,上个月他回了趟小屋,没看见餐桌上的漂流瓶跟墙上的干花。
他沿着草坪上的一条小路下去,来到湖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根据这次的梦来看,他是去年夏天到了外婆家,在那里才遇到的方泊屿。
以前是真的不认识,这一点可以确定了。
奇怪的是,那时候方泊屿高考结束了,过完暑假就要去a大报道。
为什么答应跟他去y市?
梦是假的?
“放屁!”
陈寅粗喘着往椅背上一倒,腿伤不都早就证明过了吗,还怀疑什么,梦就是真的!
真实发生过的!
都不记得了的感觉就是,一个人被困在一片黑暗中,不知道出口在哪个方向,全靠下一个梦指引他。
陈寅放空的大脑里徒然闪过什么,他瞬间就坐了起来。
第三个梦里出现的彩灯,布置跟数量都和他上个月回去看到的一样,只是经过一年的风吹日晒旧了,也坏了。
但是第六个梦跟今天的第七个梦,都提到了“明天”
把剩下的彩灯挂起来。
就算“明天”
还下雨,那后天,大后天总可以挂吧。
所以……
为什么最后没有挂上?
剩下的彩灯也不在小屋里,和漂流瓶干花一起不见了。
所有与方泊屿有关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通通都没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陈寅发现自己想不通呼吸困难,立刻就在自我防御机制之下避开了,他捡起脚边的小石头,往湖里打了几个漂亮的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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