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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余夫人带着大夫赶来,说萧疏桐腹中胎儿保不住了。
萧太尉本是去探望的,落得个欺老的罪名,还害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寒着心回了太尉府。
萧疏榆年纪稍小,萧论是男子,这两人都不能分担他的痛苦。
萧太尉静坐一宿,次日上朝前,在府门口停住,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自此,太尉府就只有一个小姐了。
萧疏榆被看管得更严,不许出府,不许见外男,更加不许去见萧疏桐与虞行束。
“我娘是装的?”
虞行束容色惨淡,踉跄地后退,最后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萧太尉也摇摇欲坠,被萧论扶住后,凄声道:“她那冻伤……为何不曾说过……”
两人有疑虑,但各自能解答出来。
虞家老夫人胆小好骗,做出这种行为并非没有可能。
虞行束闭眼,记起她临终前,反复叮嘱自己一定要好好对待萧疏桐。
萧疏桐没说她冬日落水的事,则是因为当时府中只有幼妹,她不能倒下,而萧太尉回京后,天气转暖,她已无大碍,觉得没必要让萧太尉担心。
余怀岸的计谋能成,全赖天时地利与虞家老夫人的配合。
他算计得很好,萧太尉不想萧疏桐被人唾弃,不会将这事说出,就算他查出萧疏桐未有孕产有关的脉案用药等,也会以为是虞行束为了保住脸面让人作假。
老夫人怕死,更不敢对任何人说,不会有人知道这事。
不久后,他在虞家老夫人的药里动了手脚,人离世,他彻底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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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我爹醉酒时说的,我、我全都招了,殿下,求你给我解药、求求你……”
余延宗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全,堪堪将因果计谋托出,便惨叫着呼喊云珩。
潇潇落雨中,云珩在另一边与虞秋讲述这事。
是他看出虞秋心有不忍,没带她去墓前看几人对峙,或许由第三人将事情说与她听,能让她好受一些。
虞秋听得恍惚,“怎么能这样……”
“怎么不能呢?若非我请旨赐婚,说不准你就要嫁给余延宗了。”
云珩说道。
嫁给余延宗,他会想法子让虞家与萧太尉和解,兜兜转转一圈,太尉府的好处全落在了余家人头上,多好的算盘啊。
虞秋想得遍体生寒。
雨水一直没下很大,可时间久了,衣裳也会被沾湿,云珩算着时间,觉得那边该说清楚了,牵起虞秋的手道:“行了,过去看看。”
虞秋扭扭捏捏不愿意去了,问道:“他没有杀人放火,怎么判他的罪啊……”
“你怎么知道他没犯罪?即便没有,你难道还没听说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他死,就直接让他去死好了,对这种人讲什么磊落道义。”
虞秋跟他走了几步,在簌簌风声中喃喃道:“难怪外祖父要那样叮嘱我……”
云珩:“哪样?”
虞秋没回答,站在原地,手不停地回缩。
云珩没防备被她抽出,眉心一拢,不悦地看去。
虞秋两手缩进披风中,往后挪了小半步,退出伞下,低声道:“在外祖父面前要规矩些。”
云珩念着她心情不好,迁就地将伞偏向她,道:“行,走吧。”
循着惨叫的声音走近,虞秋听得鸡皮疙瘩乱跳,不安地问道:“是谁在呼痛啊?”
余延宗声音已喊哑,穿透风雨传来,宛若厉鬼哀嚎,虞秋没能听出来。
“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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