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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影晃动,火把乱闪,弄得他越发的晕了,他抬手挡了挡眼睛:“这是……”
就在这时,他终于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踉跄向前栽倒,而在她身后,施武走过去,一把将她拽了起来。
薛放的眼睛迅速地睁大,身后斧头在叫什么,底下屠竹跟其他众人又是如何他都不知道,眼前只有杨仪的身影。
在反应过来之前,薛放手在栏杆上一摁,人已经纵身跃了出去。
“薛放。”
“薛十七郎!”
田溪桥叫了几声,薛放才回神。
“薛放,你为何不答,或者你是本性如此,才肯对巡检司同僚做如此暴行。”
潘四涟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半晌才辩解了句:“这上面说……薛旅帅当时喝醉了酒,也许他……”
田溪桥又瞥了他一眼,潘四涟就不敢说下去了。
田通判却道:“薛旅帅,潘大人的意思是你酒后行凶,此刻酒醒必定幡然醒悟了,可是如此?”
潘四涟赶忙点头:若是认罪良好,也许……
虽然知道不可能。
但还是希望薛放能够认一认,至少还有缓和的机会。
薛放吁了口气,他看看自己戴了镣铐的手,伤处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田大人,”
抬头望着田溪桥,薛放道:“我真的……后悔。”
田通判仿佛有些意外。
薛放笑道:“我是后悔的很,怎么没早点儿打死他。
非得等昨晚上才动手,那简直已经太迟。”
“薛放!”
田溪桥怒地一拍惊堂木。
潘旅帅张大了嘴,整个儿呆怔。
问到这里,似乎没有别的异议,人确实是死在薛放手上。
若无意外就可以定案了。
为了叫潘四涟等摇摆不定的将帅死心塌地,田溪桥吩咐:“把施武的尸首抬上来。”
只要是看见施武惨相的人,哪怕是有心维护薛放的将官,也得三思而后行。
再怎样那是一名旅帅,如果可以随意滥杀,开了先例,谁保的准下一次薛十七郎、或者别的什么人,也如此效仿地对同僚下死手呢。
田溪桥命人把公文收起,他已经准备向温监军交差了。
却就在这时,去抬施武尸首的差人回来:“大人,温监军那边派人将尸首抬走了。”
田通判诧异:“什么?”
正要派人去问,又有传令官匆匆而入:“大人,温监军紧急传信。”
田溪桥接过那封信,打开扫了会儿,大怒。
潘旅帅在旁探头探脑,想看一眼是怎样,田通判却反手一掌,把那封信狠狠拍在桌上:“岂有此理!”
亏得潘四涟眼尖,依稀瞧见是什么“停……审,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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