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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原失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世狄也没追究这个,收起笑容,压低声音:“我就这么说吧,你不信我,也得信你二叔,你不信你二叔,也得信你祖父,今日能出席丧仪的,那都是有头有脸叫得上名号的,他们能不认识?”
言下之意,谢世狄就算自己不确定,也有方法多方确认。
谢原听到这里,对来人身份问题多少放心了些。
“人多容易生事,没有古怪的事情发生吧?”
“生事?”
谢世狄像是听了个笑话:“你觉得谁敢啊?再横的,总归有眼睛吧,要是连眼下这个情况都看不清楚,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被点名来祭奠长公主?”
说到这里,谢世狄想到有趣的事情,轻轻笑了一声:“你别说,故意生事的没有,怕事的我倒是见过……”
话音戛然而止,谢原有所察觉,顺着谢世狄的目光看向自己身后。
几步之外,站了个衣着素白的妇人,大约有三十来岁。
妇人身边跟着一个少女。
谢世狄连忙作拜:“拜见乐昌县主。”
乐昌县主。
谢原眼神一动,已知对方身份,跟着拜见。
大周自开国至今,总共才历经三代君王。
若非建熙帝这个太子拼死夺回皇位,大周极有可能落得一个二世而亡的下场。
而这位乐昌县主,是南韶王的女儿,也是开国时,前朝遗留的皇室之一。
只因开国皇帝以仁立身,所以并没有对前朝皇室赶尽杀绝,而是先后给了个虚衔,便打发到山高皇帝远的犄角旮旯,放任自流,自生自灭。
南韶王师昶受封时已是中年,之后许是因封地气候难以适应,早早离世,便由世子师湛袭爵成为郡王,妹妹师乐安为乐昌县主。
毕竟是前朝皇室,能得此受封已经是天大的荣幸,言行上便要低调许多,尤其忌讳拉帮结势。
所以,无论是南韶郡王还是乐昌县主,婚事都很普通。
师湛娶了一个商女,师乐安则嫁了一个更普通的男人,甚至没有一官半爵。
师家安安静静居于南境,若非此次建熙帝下令,都没有他们回来的时候。
乐昌县主走了过来,虽为县主,却无半点矜贵傲气,反而和气的像个普通妇人:“两位大人不必多礼。”
她一扫两人:“这位谢寺卿我见过,这位大人是……”
乐昌县主说话时,她身边的少女睁大了眼睛盯着谢原,大大方方欣赏着他的相貌。
谢原垂眼回道:“下官尚书省左司郎谢原,拜见县主。”
妇人似是思索了一番,温柔歉笑:“我已多年没有来长安,几年人事几番新,如今见到的人,都不认得。”
谢原:“县主言重了,下官见县主单独外出,可是有什么事?”
乐昌县主笑了笑,“你看我这脑子,如今越发不中用了。”
她拉过身边的少女:“是我女儿穆栩,她也少来长安,今日来了,便再也按捺不住,嚷嚷着要出门。
我怕她外出生事,便许诺她在附近走走,不过我得看着,这孩子,皮得很。”
谢世狄和谢原闻言,也向那少女颔首见礼。
“原来是穆娘子。”
谢世狄:“既然如此,我们便不打扰县主散心,若县主有旁的需要,可随意差遣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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