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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就有先贤为求至真至善至纯至美的天道,不远万里跋涉,赤足走遍山河,而自己此去西南,同样是为了求一个崭新纯美的新世界,这难道不是非常合理?便继续说,“而且王爷曾答应过,要帮我将脑海中的世界重新整理好。”
梁戍敲敲他的脑门:“我当你现在已经能出入自如。”
“没有没有,没有的。”
柳弦安装模作样,“还是稍微有点头疼。”
梁戍没有拆穿这份拙劣的演技,手指滑下来,顺势捏住对方一点脸颊:“就这么想去,那些白胡子老头教你的无为避世呢?该拿出来用的时候,你倒是丢了个干净。”
柳弦安被他扯得声音漏风,但贤者还说过,治国去之,乱国就之。
反正我就要去。
梁戍问:“只为救国?”
柳弦安蒙混过关地答:“差不多。”
“差的那点在哪里?”
“不知道。”
“那不许去。”
“……”
最后柳二公子只好承认,差的那点在王爷。
但承认了还不行,骁王殿下继续审问,“那点”
究竟是多少点。
柳弦安比划出一寸不行,一尺不行,一丈还不行,最后只好东西南北指了个遍,将目之所及的整片世界都兜了进去,梁戍才勉强满意了自己的分量。
柳弦安问:“那我现在能去西南了吗?”
梁戍点头:“好。”
回到营地,将这件事告诉高林,高副将听得连连叹气,将自家王爷拉到没有人的角落里苦口婆心地劝,我们不是说好要把柳二公子送回白鹤城,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讨媳妇这种事讲究的是花前月下,邪|教老窝那是什么鬼地方,凶险重重瘴气密布,哪个有脑子的会领上心上人到那里一游?王爷是不是又威胁人家了?
梁戍被他念叨得头昏:“离我远一点。”
而阿宁对于这个决定,一如既往是万万分支持的,他说:“我觉得公子就应该同王爷在一起。”
柳弦安半躺着:“嗯,我也这么想。”
躺了一会儿,他提笔给家中爹娘写了封信,告诉他们自己得去西南,阿宁在旁边替他研墨,也凑过来看了两行,提醒道:“公子还是写长一些吧,这回又是战争又是邪|教,庄主和夫人肯定担心极了,得让他们放心,嗯……就说王爷将我们照顾得很好,这里很安全。”
柳弦安依言照写,家书抵家谱,那叫一个厚。
信中细细描绘了骁王殿下是多么骁勇无敌,用兵如神,对自己又是多么关怀有加,体贴备至。
洋洋洒洒又洒洒洋洋,事无巨细,阿宁最后都看瞌睡了,揉着眼睛提醒,别只写骁王殿下,也写写自己啊,公子不也在战争中做了许多厉害的事?
但柳弦安已经将笔丢下了,他写累了,胳膊酸,走到床边一躺:“就这样吧,我不想动了。”
阿宁遗憾得很,仔细将信件整理好,整理到一半,外头突然传来梁戍的声音,于是他就眼睁睁看着刚才还号称他自己“很累,胳膊很酸,连多写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的懒蛋公子,立刻就起床精神奕奕地跑了出去。
“……”
大军略作休整,便又拔营前行。
苗常青虽说是叛军,但因庇护百姓有功,又年迈患疾,梁戍便将他发往昆州,在那里做一名守墓人。
听着虽苦,但昆州气候温暖,是个不缺粮的地方,附近又有白鹤医馆,可以随时替他看诊,守墓也不必干重活,只管住在村子里,勉强能算安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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