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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圣茹斯特说,“但是很多时候,我们需要让这些骑墙派站到我们这边。”
“别做梦了!”
马拉说,“让我猜猜,你手上的这张报纸的名字是什么?应该是《巴黎生意》吧?它的主子是克拉维埃尔,那个银行家对吧?一个银行家,怎么可能不喜欢战争?罗伯斯庇尔既然公开的反对战争,老实说,他们对他还这样客气,实在是太温和了。
另外,你不是提出要让让我们的人提出限制粮食价格什么的吗?如果我们提出这些,就会被骂得更厉害的。”
“这是必要的代价,路易。”
罗伯斯庇尔平静的说,“现在的关键就是,拉法耶特准备怎么反应。”
……
拉法耶特会如何反应?事实上,拉法耶特还没有反应。
拉法耶特如今要应付的事情太多,一时间还来不及就此做出反应。
而且拉法耶特发现,自从罗伯斯庇尔攻击自己试图发起战争之后,貌似倒是有不少的中间派在帮自己反击罗伯斯庇尔了,所以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先缓一缓,看看大家的反应,然后再做回应。
这样拉法耶特又缓了两天,缓了两天之后,他突然发现,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了。
因为他发现,的确很多人都在攻击罗伯斯庇尔,但是他们攻击罗伯斯庇尔,都是攻击他太过软弱,居然害怕奥地利这样一个天主教国家的武力威胁,不知道法国才是天主教国家中最能打的吗?不知道法国最擅长的就是吊打天主教国家吗?真是法国人的耻辱!
而拉法耶特最为关心的,也就是他并没有成为军事独裁者,破坏民主的意图这件事,却根本没人提到。
他们不但不提,反而有人表示,如果能打败外敌,有个凯撒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拉法耶特知道,这些人说“有个凯撒没什么不好的”
,但那不过是骗自己支持开战的手段而已。
如果自己真的要当凯撒,只怕那些现在这样说的人,说不定立刻就会从他背后给他一刀,然后还要站在他的尸体边,留着眼泪发表一篇极为精彩的,名为《我爱凯撒,但我更爱罗马》——啊,错了,应该是《我爱拉法耶特,但我更爱法兰西》的演讲,然后就把法兰西变成一个共和国。
而且拉法耶特也知道,军队目前的状况不太好,现在还不是打仗的时候。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拉法耶特的确需要战争,但是和王党不一样,他需要的是一场胜利的战争,是一场又准备的战争,如果这个讨论太过热烈了,国会立刻通过了宣战的决定,那对他反而不利了。
“这样的状况必须立刻停止下来!”
拉法耶特知道舆论的重要性,因为他当年在北美的时候,就知道,北美战争的准备和组织就和当地的舆论密不可分。
于是拉法耶特控制下的媒体开始行动了起来。
他们一方面攻击罗伯斯庇尔,但是在另一方面,他们也向人们宣传虽然法兰西从不畏惧战争,但是“和平未到根本绝望时期,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到最后关头,决不轻言牺牲”
。
而且拉法耶特绝没有当军事独裁者的念头。
虽然拉法耶特对罗伯斯庇尔越发的痛恨了,但在事实上,至少在延缓战争的问题上,拉法耶特也成了罗伯斯庇尔的同盟者。
这使得拉法耶特和罗伯斯庇尔在中间派中的声望都下降了不少。
这很正常,因为中间派的那帮子人,其实就是后世被人们称之为吉伦特派的那帮人,他们大多数都是大商人,大银行家。
对于他们来说,战争是一个发大财的机会。
只要最终的结果不是亡国灭种,对他们来说,战争就不是坏事,所以,如今明确的表示反对战争的人就都是在挡他们的财路。
不过拉法耶特也知道,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了。
即使是斐扬俱乐部的人,其实在内心中,也是在期待着战争的。
拉法耶特也许真的不想当军事独裁者,但是,在斐扬俱乐部中的很多人之所以愿意跟随他,其实就是期待着他能成为一位凯撒一样的军事独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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