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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看三郎于女子科举之事很是笃定,莫非当真可成?”
盛向浔本就不介意和妻子说朝堂之事,此刻妻子询问,他便探过头与她耳语:“国子监女学本就是陛下问路的石子,女子出仕恐成定局……届时,朝堂必然科举取才。
当然,此事不是一朝一夕能成,我看陛下圣体康健,我们的女儿定有机会。”
郑氏没想到此事真有可能,不禁倒吸口气,心里既惊喜又遗憾,半晌才又小声和他说:“要是真能如此,倒是好事儿,可是此途定然布满荆棘,孩子们要是有意出仕,怕是前路艰难!”
盛向浔对此不以为意:“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矣,人生在世何处不难?
能走出后院登上高台,总好过拘在四方院中看着巴掌大的天空啊。
成语有云火中取栗,可见只要好处足够,便是明知艰难也要争取。
以前此路无人探寻,我自不敢奢望,可是眼见此路将开,不让孩子们为之努力,我是不甘心的。
我希望她们做世人眼里的盛蒽盛苑,而不是旁人嘴里的盛氏。”
如此说着,他不禁攥紧了郑氏的手,侧首看过去,目光饱含深情的对她轻语:“若你科考,我亦支持,这是为夫的肺腑之言。
聆娘,我真的乐意你走出这方府邸看看外面的世界。
盛国公府再大,皇城再宽敞,又怎及这世间自由的风景呢?”
盛向浔此刻的言语,在郑氏听来,远远胜过他以前说过的任何甜言蜜语。
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那个刹那怦然而动。
她双唇不自知的微微抿起动,只觉眼眶隐隐发烫,更有千言万语连同着百转思绪一起涌到喉咙。
可是话到嘴边,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到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声轻叹:“三郎,我有你这句话……也就足够了。”
“聆娘不急于做决定,这事儿要成还须很久,你有的是时间慢慢儿想!”
盛向浔也不催促她,毕竟他想当咸鱼,也不好鞭策妻子上进不是。
不过要是有机会让妻子也拿到官身,他还是希望她能要抓住。
“三郎不介意,可郑家却未必不介意,咱们昕哥儿自小在那里长成,我又何苦让孩子为难?”
郑氏努力按捺住了心动,让自己冷静下来,因怕再度被丈夫说的动摇,便赶紧继续耳语,“三郎,你说陛下真的会为女子的出路坚持?”
盛向浔闻言却有些想笑,微微摇了摇头,他用更小的气声和她说:“非是为了女子,只不过一切都恰好而已。
大齐和世家那儿,陛下能争取的不多,女子这枚棋子可能更好用些,哪怕那里的女子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可是只要让她们看见利益,想必她们也会趋之若鹜。
更重要的是,姨母曾言,当年若为末帝遇刺,陈氏皇族无人可继,陛下未必会从陈末帝手中接过皇权;他与元后杨氏伉俪情深,末帝皇后又是他亲妹,而他的爱人和亲妹皆折于那场刺杀,陛下是不肯让凶手得逞的。
自承袭皇位改陈为楚,陛下行事便有些随心,似乎皇位来得容易便约束也少了很多。
陈末帝与皇后只有一女,陛下当初将外甥女儿鸿安公主许给两届太子,为的就是想要陈氏后人继位,若是能成,这皇位也算是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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