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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妃整暇以待地伸了伸腿,她闲适地手肘撑起身,滟潋桃花眼一眨之间,就是勾魂的慵懒多情,“本宫堂堂大殷长公主,还稀罕你这破王妃名头?谁喜欢谁拿去,本宫还能早点回京城,省的整日对着驸马这张脸,腻的慌。”
要比谁的嘴巴毒,雒妃并不输任何人。
至少让秦寿心里的怒意又多增加了几分,他一把将人拉起来,就像是提拎奶猫一样轻而易取,“听着,本王不管你是要死还是要活,但只要你息宓还在容王府,就得规规矩矩的,莫惹本王下狠手,相信本王,息宓你承受不起的。”
雒妃眨了眨眼,酡红的双颊,水洗的眸子,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覆上秦寿的手背,微微踮起点脚尖,凑到他面前,呵气如兰地轻吐,“好啊,你连白夜都弄走了,本宫身边再没人是你对手,你不也是早就想本宫死么?”
她见秦寿凤眼如墨,不见日月点光,便继续道,“你我心知肚明,早晚生死相见,是以秦九州别假惺惺的,明知本宫不会领你的情,还装什么好人哪,本宫最是讨厌。”
她觉得自己兴许是真的喝多了酒,前世光景纷沓而来,与眼下重合在一起,她伸手掐了他淡漠的面皮一把,眯着眼自晒一笑,“秦九州啊秦九州,最后不过就是一个死字,你还能将本宫如何?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此而已……”
秦寿放开雒妃,他那张俊美如玉的脸上,清清冷冷的,唯有雒妃掐过的那一团是薄红,看去便有几分的滑稽。
酒意上涌,雒妃困乏的厉害,她也不理会秦寿,自个窝进榻里侧,手脚蜷缩起来,不一会就打起了熟睡的小鼾。
秦寿目色复杂地看着她,那双凤眼冷清又深邃,仿佛什么都在眼里,又好似什么都入不了他的心。
良久之后,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延安在院门口候着,见他出来,赶紧迎了上去,“王爷,公主可是拿了现银出来了?”
秦寿瞥了他一眼,“从前院的公中拨一笔现银过府,日后不必在意公主。”
即便是,她所花不菲。
就像她说的那般,已经认定早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目下多花一些及时行乐,他又何须计较。
延安吃惊地望着秦寿,似乎并不明白自家王爷是怎样考虑的,要知道那可是上万的银子,不是一两三两的,且前院公中的银子,那是有更重要的用处,如今一句话,就划到了后宅中馈,他可以想见,这笔银子应该也是花不了几日的。
雒妃自然不晓得秦寿又已经拨了银子过来,实际上秦寿一走,她就清醒了。
原本有点的微醉,也消散的干干净净,她睁大了眸子愣愣看着罗汉榻镂空围栏,就着蜷缩的姿势动也不动。
直到暮色时分,过府聚赌的那些夫人三三两两地离去,槐序捧着账本进来,她才缓缓坐起身。
“公主,婢子以为,这些日子偷换的银子不过驸马所有现银里的五之一二,”
说道这里,她叹了口气,“驸马是聪明人,从来不留过多现银在府里,婢子觉得驸马多半是将银子投到了秦家军中了。”
雒妃粗粗看了看那账本一眼,尔后一挑眉,扬着下颌道,“既然现银不多,那明个本宫就去赌坊,库房里多的是能值当的玉器字画。”
闻言,槐序眸子一亮,“甚妙,容王府出去的物什,怎么也是能换银子的。”
雒妃微微笑了,她觉得自己还得再小心一点,今个在秦寿面前蒙混过去,约莫下一次就没那么容易了,且她嫁妆里那台海贝壳镶的十二幅屏风,估计也拆的差不多,日后想用海贝壳充当金错刀换银子,就不是容易的事了,毕竟容州并不近海,且世间从不乏聪明人,约莫很快就有人能看出她的伎俩。
这种事,得趁时尚早的时候干了就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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