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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连连摇头,“我平日又不写字,哪儿用得上这个?你师傅就没给你那些师兄弟都送一块?”
“柳大家如今已经不制墨了,师傅今次就得了两块。”
杨柒柒恭谨地回道。
太后竟有些开心的笑了笑,与杨柒柒道:“你师傅果然很疼你!”
她说着,招呼了蕙绸,让她亲自将这块松烟墨妥善收好。
杨柒柒暗想,太后平日不写字,师傅送了这墨来,竟让她欢喜成这样。
若说两人从前没什么,她一点儿都不信。
“你写的那些游记,文辞清新,见解独到。
与古往今来那些男人写的大有不同,感官比喻极尽细腻。”
太后笑眯眯的说着,这模样,就像是寻常人家的祖母一样,“我瞧着,全可以拿到书肆里去售卖的。
只不过我想着,你是士族千金贵女,不该沾上这些铜臭气,应该更矜贵一些才对。
倒不如咱们印几册,送给京中世家的贵女们。”
太后这语气,竟像是在同杨柒柒打商量一样。
杨柒柒愣了愣,有些受宠若惊地说道:“印几册?”
太后点头,笑的是兴致高昂,“等过完中秋,女学开课。
就好好的印上几册,算是开课礼。
我还想着,要印的精致好看。
还有书签,装书的匣子,都要是独一无二的。
你说,书名就叫《容与集》可好?”
太后这语气,竟像是十来岁的少女一样,兴冲冲的,连着眼睛里都闪烁着灼灼亮光。
杨柒柒猜想,这说不准也是太后年轻时的心愿吧。
太后平日里对她格外照顾,尽管这照顾是出自对裴信的某种隐秘尊重,她也太应该投桃报李了。
她连连点头,凑趣的陪着太后说了许多,也提了许多建议。
太后心血来潮,索性让人给豫国公府递话,留杨柒柒在宫里小住几日。
宫里送来太后要留杨柒柒小住几日的信儿时,李夫人正躺在榻上。
她被杨景谏气了那么一通,心口还真有些隐隐作痛。
听见这个话,不禁支着身子坐了起来,道:“这丫头是怎么做到的?太后竟肯这样抬举她。”
这两天李康平家的因为做错了事儿,李夫人不大理她。
这会儿听见主子开口,忙接言道:“之前太后身边的蕙绸姑姑来跟老祖宗说,七姑娘前途不可限量。
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照着这个隆宠,您说太后会不会插手七姑娘的婚事?”
李夫人眉头紧锁,没说话。
李康平家的又道:“永平侯府可是明里暗里提了两三次了,当初您认下七姑娘不也有让她替三姑娘顶那婚约的意图吗?”
李夫人心烦意乱的说道:“这些还用得着你说!
太后若是当真要插手那丫头的事儿,岂是我能拦得住的?”
李康平家的忙提醒她,“到时候是拦不住,还不如眼下早早准备。
大姑娘已经同信阳候家的二公子议亲了,这就是板上钉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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