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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猛地睁开眼,拿起手边的水袋往脸上一浇,随即喝了几口,清凉的泉水让许多在这略显清凉的早秋之晨很快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从帐篷出来,许多觉得后背的伤口不再那么剧痛了,但是伸展身体的时候还是有些放不开,诺达头发散乱的出现在一旁,虽然样子狼狈点,但是眼睛里的精光却是异常闪烁。
“要来了?”
诺达随手检查着自己身上的装备,拔出短剑开始涂抹毒药,“你这样子就在后面掩护吧,再跟昨天那样可不靠谱。”
“恩,我不会勉强的。”
许多扣了扣眼角的眼屎,看到营地中已经陆续整合完毕,昨晚在值夜的佣兵们或多或少带着一些疲惫之色,但是依旧没有怠慢新队长发出的战备命令。
大胡子卡尔面色紧张的对着自己商队的随从们吼来吼去,这些随从们可不比训练有素的佣兵,待佣兵们装备检查完毕,以马车为防御工事做好待命准备的姿态时,随从们甚至有的连衣服都没穿完整。
至于那个对佣兵们总是一脸不屑的冰山美女此刻正打着哈欠站在她的父亲身旁,一脸不情愿的问道:“这么早起来干什么?昨晚出那么大的事,现在又怎么了?”
大胡子卡尔也是无奈,对于这个女儿,他是百般宠爱,却也落下了她娇生惯养目中无人的毛病,他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柄短剑,伸手交给了自己的女儿,“艾琳娜,拿着,保命使!”
艾琳娜由于昨夜的变故,精神上还恍惚的很。
昨晚因为目睹那些尸体的惨状,她愣是一夜没有睡好,而现在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状态的她伸手接过短剑,一边打了个哈欠一边说道:“哦,知道了,额……啥?保——命使?”
她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蓦然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短剑,半响,抬起头望向了正一脸焦虑的望向营地前方的卡尔,似乎想再确认一遍的问道:“父亲,这是——?”
“如果情况实在不行了,拿着保命用!”
卡尔回过头,郑重的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让一直在温室里成长的艾琳娜如坠冰窟。
不管她曾经多么的娇惯和冷漠,真正面对生死的时候,仍旧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营地中的八十多名佣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四周警戒着,另一部分在营地中心部分用商队货物当中的木箱子迅速堆出了一个高出地面两米不到的台子,长宽五米左右,以此作为制高点。
上面又经过许多的建议多了几面大盾牌当做简单的防护手段,搭成了一个简易的火力压制点。
许多和佣兵团里几名箭术比较好的弓箭手此刻站在台子上,全神贯注的警戒着四周。
此刻的许多终于找回了曾经当狙击手时的感觉。
摩挲着兽皮包裹的连弩手柄,许多目光如炬,此刻的他,仿佛回到了当初硝烟弥漫的战场,手中的连弩好似当初跟随他多年的那把狙击枪。
商队的地理位置并不好,周围并不开阔,甚至于营地边缘走出几米就是茂密的树林——这还是经过佣兵们清理过的情况。
这也就导致了能见度很低,可以说,除非敌人接近到百米范围,百米外的东西基本都被层层叠叠的繁茂树枝和树叶所遮盖。
此刻的黑暗天空刚刚出现一丝鱼肚白,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眼前暗得很,佣兵们如临大敌的静默,让一切似乎又陷入了沉寂。
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夹杂着兵器撞击的声音,似乎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诺达在营地外围潜行着,一动不动,手中的双剑均已出鞘,剑刃上因为涂抹了剧毒而漆黑一片,毫无平时反光的样子。
许多平端着连弩,眼睛如鹰般搜索着那模模糊糊的树林中的影子,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咽了口唾沫,静静的等待着。
艾琳娜握着短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她被卡尔要求先躲在了受到佣兵层层保护的帐篷里,此刻她听到了离自己不远处的急躁的脚步声,紧张的她心跳的厉害。
卡尔站在了许多所在的高台下,神色比起艾琳娜镇定很多,但是不断冒出的汗水还是出卖了他极度紧张的心情,他手里拿着一柄弯刀,一扇小圆盾,这些都是临时管佣兵团的成员借来的。
远处的树林一阵晃动。
战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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