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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看着办吧。”
燕山漫不经心,“反正下次再闹出什么,也?不会有人替你善后了。
这是最后一回。”
高阳承绪垂着眼,嘴唇欲言又止地努动两下,手收进袖中时隐约摸到了什么。
“哦……”
他回想起来,“对了,这个——”
一节封好的竹筒径直朝燕山丢去,后者轻轻一捞,握在手。
“是关外军械库的路线。”
高阳承绪“你?拿着,找到地方再上报给郑重实,也?算功劳一件。”
他略一颔首,勉强表示了些许友好。
少年游离着的目光,此时此刻才敢真正对上观亭月的眼睛,他貌似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与她说话,“至于大哥、二?哥……”
“我不会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你?放心,那些事情我会烂在肚子里。”
观亭月唇角的筋肉绷紧,随后犹豫地开口“他……”
她轻声问“葬在什么地方?”
“……在西直门出去十里,有一片种满蒲公英的花田。”
他说完,用力地看了她一眼,下定决心似的转过身。
“江流。”
观亭月忽然意味不明地唤了一声,“以后,会回京看看他们吗?”
高阳承绪背对着她静默地沉寂良久,转头来似是而非地笑了笑,终于迈开大步朝着老者与车马走去。
夏日乘凉的小石亭内。
观行云拈着一枚黑子琢磨棋盘,正有凉风拂面而来,他仰首舒服的沉浸其中,片晌问道“大哥和大嫂是不是快到了?”
“嗯。”
对面轮椅上的年轻人展开折扇,“日前信上说已至太原,如若不遇大雨,应该就这几天了。”
他若有所思地“哦”
,又问“老二?呢?”
“二?哥与他们同行。”
他端起茶水润润嘴唇,把玩了一会儿棋子,没话找话,“这小月儿和她那个尾巴精上哪儿去了?今天一早没见着人影。”
观暮雪笑容和煦地弯着嘴角,平静地戳穿他,“三?哥,你?是不是想不出怎么落子?”
对方欲盖弥彰地轻咳几下,“你
?说他们俩会去什么地方?”
他微微一笑“下棋。”
观行云“……”
日头是在半上午时没入云层的。
暴晒的天空倏忽失了斗志,莫名透出一点阴郁,狂乱的风席卷了整片荒郊,吹得野地枯草四起。
高阳承绪说错了。
蒲公英花田现下已被疯长的蒿草替代,她放眼望去,一朵花也没看见,倒是紫色的野果长了不少,惹来许多蝴蝶与鸟雀。
燕山随意折了一片在指尖打转,“这么大的风,便是真的有蒲公英也该吹散了吧。”
那个小小的坟包躺在茂密的野草之间,显得十分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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