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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简陌白,你别以为你抓住我的小把柄了,那些太妹我自己有能耐对付,你别想用这个把柄到祖父面前告状。”
她哥那时候特别看不上她的说:“切~不就是打架打输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经常打架,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要藏着一个医药箱子在床下?”
话说完就拎着她的衣领,不由分说把她丢到了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那时候其实作为家里的女孩儿,一个缺失父母关爱的女孩儿,心里对她哥是很嫉妒的,看着自己面前那扇紧闭的门扉,她还跺脚叫嚣:“简陌白,我会赢的,不就是打架吗?我肯定能赢那些个太妹!”
后来每天她都会对那些霸凌的学姐太妹更加的反抗,也总是弄了一身伤,她哥一连一周把她拎到自己的房间里上药,上完药就给她丢出去。
当她终于制服了那些欺压人的高年级学姐,学姐却叫来了外头的小混混,那时候的小混混,其实也就是初中生高中生,那时候流行古惑仔。
她被人堵在了校园的教学楼后头,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她哥却从天而降,她第一次见到她哥打架那么狠,结果是,她哥自己弄了一身伤,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却还在她面前耍帅:“瞧瞧,这才是打架,你那是花拳绣腿。”
沙发上,女人有些恍惚,那些已经遗失在时间里的过往,那些小事,好像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她也记起来了,她哥和几个高年级的小混混打架时候,嘴里狠狠地叫嚣的话:“我妹只有我能欺负,谁敢欺负我妹,我弄死他!”
她也记起来,她哥说这话时候的凶狠眼神,如狼一般,好像下一刻就要把被他看到的人一口咬死。
女人又在沙发上直挺挺地坐了足足三个小时。
她的眼神很虚,看不到实处,却好似穿过空荡荡的空气,看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似乎在回忆,唇角有时轻轻扯出一抹笑,有时有紧紧抿紧,她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回忆并不都是美好,但,回忆里,有美好。
寂静的客厅了,手机铃音急促地响起,她一惊,清醒过来,眼神便变得冷漠,和幽深。
看了一眼屏幕,是沈修瑾。
她没挂断电话,也没有接那人的电话。
悄然从沙发上站起,拿起背包,走到了玄关处。
却突然停住了,玄关处,两双室内拖鞋并排摆放着。
她就这样笔直地站着,垂眸直勾勾地盯着那两双情侣拖鞋,看了好一会儿。
如同木桩子一样,笔挺沉默。
时间仿佛过去很久很久,女人终于有了动作,缓缓地,蹲了下来,伸手拿了两双拖鞋,回走到客厅,丢进了垃圾桶。
她又转身到了吧台,情侣杯丢进了垃圾桶。
盥洗室里,牙刷,牙刷杯,毛巾,但凡成双成对的东西,一一扔进了垃圾桶。
望着满满地快要满出来了垃圾桶,女人站在垃圾桶前,淡色的唇瓣,讽刺地笑了……难怪了,难怪他要装傻。
瞧,这不是一步一步地占据了她的生活吗?
不知何时起,家里成双成对的东西,越来越多,而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
若不是今天整理了出来,也许,她会一辈子都没发现。
转身,不再留恋,出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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