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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抬头看着这位阿姨,一口气在胸口起起落落,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人的特性或许就是凑热闹,气氛一旦热闹起来,就必须推向高潮,而后才能“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
几个阿姨笑着问余白,这是你女朋友,生了什么病啊?要住多久才能出院?
余白动动喉咙,暗暗用力清清嗓子,回答说:“嗯,是阑尾炎,大概要住十几天吧。”
邻床的阿姨倒吸一口气,看着严馨感慨道:“这丫头太瘦了,排气了没?”
余白摇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严馨太瘦,身体虚弱,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排气。
所以一直不能吃东西,不能喝水。
最先起玩笑的阿姨问余白,你们是大学生吗?是本地人吗?生病住院家里知道吗?
余白摇摇头。
这些都是小事,父母不能跟着自己一辈子,尤其是在外地的大学生。
而自己是严馨的男朋友,这些事都要严馨家人来操心的话,那么他又算什么呢?
他能照顾好严馨,没必要让家里知道。
就是知道了,这么远的距离,除了担心,还能做什么呢?
余白没听严馨提起过她家人,而他自己......
“家人”
这个词,“家”
这个地方,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他说不清楚。
看到余白摇头,病房里的人都唏嘘起来。
都感叹说孩子上大学也不容易,一个人在外地,都是报喜不报忧。
余白听着这一病房的叹气声,心里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话题终于转移了,他的脸色,也终于从燥红中脱离出来。
余拜拿起棉签,蘸些水给严馨擦嘴唇。
棉签刚沾到严馨唇上,严馨就睁开了眼睛。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余白,突然一皱眉,而后立刻露出两个酒窝。
余白手一顿,看着严馨眨动的眼睛,心里的火又窜了上来。
他轻轻咳嗦两声,以做掩饰,并俯下身小声问严馨:“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余白几乎贴在严馨脸颊上,他们两个只隔了一个鼻尖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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