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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疏眉揉着头扬起脸,美眸轻眨,“那督主告诉我。”
谢无一睃孙旭“去,带息玫来。”
孙旭应声而去,等了约莫半刻,与息玫一起折回了湖边。
他手里还多了个檀木托盘,托盘里是一堆瓷瓶瓷罐。
岸边恰有张石桌,孙旭便将托盘搁到了桌上。
谢无走过去,并不在石凳上落座,低着眼帘,翻过一只空的瓷罐“自己说吧。”
“我……”
息玫消瘦了不少,脸色也有些白,“那日阿眉突然高烧,昏迷不醒,亦有惊厥之状,与天花之症很像。
我们一行那么多人,还有两个孩子,我……我不敢冒险,只得将她送到医馆去。”
“后来……后来听说她原本不是天花,去了医馆反倒染上了,我也后悔。
可若督主觉得我是有意而为,便是误会我了。”
息玫说着,眼眸抬起来“倘使再让我选一次,我也只能这般。
督主把后宅交给我,我不能将几十口人的命都赌上。”
她口吻坚定,正直至极。
温疏眉下意识地去看谢无的神色,谢无面无波澜,只拣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暗红色的汁液倒进了先前的罐子中。
“继续。”
他说。
息玫滞了一滞,头皮莫名地发麻“那日……那日实在事出突然,阿眉不知怎的,好端端的突然发起烧来,同行众人皆可作证。
我……情急之下,许是思量欠妥,但无愧于心。”
谢无仍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再拿了个瓶子,将里头藏青色的汁液倒进瓷罐。
“继续。”
“……这样的事,督主怎能怪我!”
息玫有些慌了,“一切都来得那样急,我便是有意害她,又如何料得到她会好巧不巧地突然发起烧来?况且我跟在督主身边这么多年,又不是头一次见到督主身边添人,我何必如此?”
这番话直说得温疏眉都有些动摇了。
谢无这回一并挑拣出两个瓶子,一瓶倾出五色的汁液,另一瓶则是灰色的粉末。
他再度说“继续。”
“我……”
息玫狠咬嘴唇,“无话说了。”
“好。”
他手里悠悠地晃着那瓷罐,淡然抬起眼来,“我只问你一句。”
息玫屏息“督主请说。”
“行宫十二里外的梧桐客栈惯是江湖人士才爱去的地方,旁人避之不及。
七月二十日夜,你冒着沾染疫病的风险趁夜去过一次,从一个叫吴阿才的怪医手里买了些东西,你买了什么?”
话没说完,息玫便身子一软,跌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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