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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军的主帅仇凤坐在马上,看着仍在冒着青烟的洛景城。
他的身后,死海一样的晋军阵列默不作声的静立。
一个文官打扮的人骑马从晋军中缓缓的向洛景城而来,他的身后还有一个骑马的侍卫为他打着旗子,两人均未携带武器,看样子应该是来劝降的,仇凤在攻击之前还打算最后劝一劝自己的老友。
不过李懋却不想承他这个情,更懒得和过来的晋国之人聒噪,便走到自己的大纛之下,从身旁的亲卫扈从手中拿过自己的强弓,又搭上一支雕翎狼牙箭,左手执弓右手引弦,腰马沉稳的将气力运于肩臂,缓缓的将一张十石强弓拉的如同满月,他眯眼看着对面来使,手中的弓上下调整了一个角度便右手拇指一松,“嗡”
的一声,锋利的弓弦几乎将他裹在拇指上的皮革割断。
箭去如流星!
那名前来劝降的晋国文官还在心里惴惴,抱怨仇帅不该让自己干这劳而无功的差事,那李懋老儿顽固不化,上一次仇帅的亲笔信人家连看都不看就直接射了回来,险些将下书的人射死,仇帅还埋怨下书人莽撞,将那支箭硬是直接从肉里拔了出来,险些要了下书人的命。
现在轮到自己倒霉,好歹人家李懋也是威名远扬的梁国大将,哪里是自己一介文弱的红口白牙能说得动的,不知道失败之后如何才能保住性命,挨上几十军棍都算自己便宜。
突然听到身后自己人大声的呼喝,乱糟糟的一时没听清后面在喊什么,正待转头看去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锋芒直向自己贯来,刚要惊骇的喊叫,就见那道锋芒“嚓”
的一声便直入自己胯下战马的头颅,那半截箭支以及箭尾雕翎兀自狰狞的颤动,像极了一条急切切要完全钻入马头中的毒蛇。
战马立时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发疯一样的空中一顿蹬刨,发出一声嘶鸣便轰然倒下。
那名文官脸色发白,死死的抱住马脖子,随着战马的倒下便突然从恐惧中感到自己一条腿传来的剧痛以及那声若有若无的“咔嚓”
声。
这劳什子的差事终于可以交代过去了,只是这时候要是能昏过去多好,可该死的是自己却偏偏神智清明,只能细细品味那直入骨髓的痛楚,一边还用疼得变了调子的嗓子嘶声大喊“救我!”
此时早有晋人奔出,将死马搬开,把被压在下面那面无人色的官员抬回军中医治。
“将军神射!”
城头之上欢呼雷动。
李懋喝到:“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且留他一命日后再取,儿郎们准备厮杀,莫让晋国小儿小觑了我大梁勇士!”
刚说完城头军士便齐齐的爆出一声“诺”
!
李懋将手中长弓交给自己的扈兵,那一箭射出,他感觉胸中气血翻涌,“到底是老了!”
他心中有些悲哀的叹道。
年轻之时还能连开八箭,于万军之中让敌将授首,现在一箭射出便感觉手臂有些酸麻,不服老不行啊。
还没等他收拾情怀,便看到孙子李简正热切的看着自己,两只眼中全是崇拜之意,心中一荡之下便伸手在李简的头上轻抚了一把。
仇凤将这一箭全看在了眼里,喃喃自语道:不减当年,不减当年呐!
然后就对身边一个将领说道“开始吧!”
乌沉沉的号角声从晋军阵列中响起,连绵悠长,沉闷威压,笼罩住整个晋军的阵列。
号角声中,在一面两人多高的巨鼓前,一位晋军大将缓缓除去自己的铠甲大氅,精赤着上身,拎着两只战锤一般的鼓槌走上了擂鼓的木架子,周围士卒们敬畏地看着那将军身上虬结的肌肉以及那交错纵横的疤痕。
随着号角声落下,那晋军大将发一声喊便将鼓槌便狠狠的砸在鼓面之上。
“咚”
小宝无声地点点头,把小脑袋偎进贺乔宴的颈窝。贺乔宴的大手轻拍着小宝的小背。如黑曜石般的目光,停留在秦以悦的脸上。秦以悦从怔愣中回过神,轻咳了一声,嘱咐道现在太晚了,药房的同事没上班,暂时无法开药。你们今晚回去先观察情况,明天要还是不舒服,我再开一点药巩固。贺乔宴淡淡地颔首,当是回答了。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秦以悦看着空空如也的办公室,翻了个白眼。有点钱有什么了不起的?拽什么拽啊。秦以悦如此想着,关掉办公室的灯,回家睡大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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