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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外嘈杂高亢带着恶意的声音,狗在垂死前的悲啼和挣扎,以及充斥在场中的血腥味,属于野兽的臭味还有各种闲汉身上的汗臭味,一切都冲向了萧偃。
萧偃觉得有些不适,胸口一阵烦堵气闷,巫妖道:“出去吧。”
萧偃从人群里退了出来,转身上了山坡的小道,祝如风和卫凡君和其他从人已跟上了他,萧偃低头又看了下场中,居高临下能看到那獒犬已彻底被咬死,在场中一动不动,旁边有个外地客商模样的满脸沮丧站在一旁。
又有一群闲汉簇拥着那黑衣汉子,大叫着:“老甘请喝酒!
去花月阁!
去花月阁!
黑衣汉子只招了招手,银将军跑过去跟在了他身旁,果然有中人捧了上头大盘码着的彩头下来,雪亮的五十两银子整齐码着,那黑衣汉子看都不看,一甩手:“都拿去花月阁我请!
叫花月阁那边备十斤生肉给银将军!
再派两个龟儿子给他洗澡。”
众人欢呼着跑往一个方向,依稀看过去远远可见两层结着彩绸的小楼,想来“花月阁”
也是那什么风月之地了。
黑衣汉子向外走了几步,忽然往了脚,他身旁的银将军忽然龇着牙抬头望树上,做出了一副紧张警戒的样子,全身的毛几乎都竖了起来。
巫妖在萧偃心中咦了一声。
萧偃抬头看去,看到那棵高高的杨树上,乌云朵如一团翻滚的黑云,正站在枝头处好奇地往下盯着,看到银将军嗷嗷叫,它歪了歪头,无辜地喵了一声。
这狗,居然邪门的能看到乌云朵的魂体?
萧偃看那黑衣汉子也看了看树,双眸锐利得似一把刀一般,然后伸手摸了摸银将军的头:“走吧。”
银将军警惕地一直注视着乌云朵,一边慢慢护卫着它的主人,往花月阁走去了。
祝如风看萧偃一直看着他,敏锐问:“爷有什么吩咐?”
萧偃道:“那边那个穿黑的特别高大魁梧的汉子,打听下什么人。”
一旁的卫凡君却已听到了,和萧偃道:“那是甘汝林,刽子手,家里世代都是刽子手。”
卫凡君拿了手在脖子上做了个切的姿势,祝如风皱了眉盯了他一眼。
卫凡君有些讪讪放下手:“刽子手有个行规据说是砍头不过百,但是这个甘汝林呢,他父亲为了生计,砍了太多头,因此生下他来,太命硬了,据说把父母都先后克死了,仍然还是接了父亲的生计,继续做刽子手,但是听说他因为命太硬,也没人给他说媒,一直没娶妻,他自己也从不留浮财。
赌钱斗狗也好,得的钱都当天就散光了,他养的那狗也邪门,斗狗总是赢,所以好些闲汉都爱跟着他,当然也只是酒肉朋友罢了,毕竟命硬,因此也没几个人真心为他的。”
萧偃这才理解了那股煞气的由来:“砍头不过百么。”
祝如风解释:“行规据说是这样的,杀人太多会不利子孙,防克父母,因此刽子手一生接活不过百。
但是砍头得的钱多,衙门那边,砍一个头给刽子手五两银子,因此很多人为了生计还是愿意做的。”
卫凡君兴致勃勃:“就那条狗也有讲究呢,据说刽子手都养狗,每日砍头后回家,如果狗叫,就是有鬼跟着回来了,则不进门,得去人多的地方,把阴气给散了,才回去,你看刚才那个银将军嗷嗷叫的,指不定就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该不会是刚才被咬死的黑狗的鬼魂吧!”
祝如风忍无可忍,在后头扯了卫凡君一下,卫凡君茫然转过脸,反应过来,咳嗽了两声,萧偃微微一笑:“没事,我喜欢听这些市井轶事。”
黑对的,魂也对的,不过是他们巫妖家的小宠物。
卫凡君脸上又升起了光彩,笑嘻嘻道:“我们找个地方喝茶吧,我知道这里靠河有一家店,茶水好,做的菜也特别好!”
萧偃摇着扇子道:“好。”
河水洋洋,碧柳随风,茶庄很简单就叫白水茶庄,店内修得很是雅致,四下里摆着深红茶花,挂着名人书画,果然很是雅致。
卫凡君早就选了个面着河的清静包间,点了好几样干净小菜,喜滋滋道:“这儿不错吧?爷如果喜欢,以后咱们常来。”
萧偃笑:“选地方花了你很多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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