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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洞对它来说过分狭小,那巨大的球体向前倾斜,瞳孔透过小小的门洞,死死锁住五人的方向。
斑斓彩光一圈圈震荡,在黑暗中呼吸似的明灭,宛如深海之下的不祥生物。
靠近门的尸体锁链喀啷绷断,被邪物们硬生生挤下墙。
不知是不是凶煞之力的残余影响,它们很快“苏醒”
,就地化为僵尸,加入了挤压空间的邪物队伍。
那些尸体大张着嘴巴,生涩地活动关节,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
有什么从它们的眼洞里涌出,不住滴落在地。
有实体的邪物格外难缠,干尸刚加入,青翠的藤蔓登时被撑得细了一半,孔洞被扯得变形。
尸体枯干的手指疯狂撕扯藤蔓,口中发出嗬嗬怪声。
钟成说能够想象,藤蔓网洞中,正有各式各样的怪肢伸向这边,不住抓挠。
地面在震颤,煞气在奔涌。
他们困在深深的地下废墟,身周聚满了虎视眈眈的邪物。
两位部长神态自若,动作没有半点慌乱,就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似的。
尽管钟成说知道,他们对现况的了解不可能比自己多。
也就是说,他们都是一头雾水。
钟成说又看向殷刃。
殷刃站在壁画前,他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那件黑衬衫,发丝被扎了个利落的马尾。
他安静地站着,仿佛那片黑暗的一部分。
……仿佛随时都会融入那片壁画之中,就此消失。
钟成说思索几秒,放下搁在取样箱上的手。
他用那只手握住殷刃的手,皮肤与皮肤间,柳枝的存在感格外明显。
火光将藤蔓的影子打在殷刃的脸上,那人的面孔线条柔和依旧。
但比起殷刃之前没心没肺的模样,他的眉眼间多了一丝微妙的沧桑感。
前方战线紧张,可殷刃悄悄侧头,以余光审视壁画。
他的表情非常专注,尽管比起前面那些房间,画面内容大同小异——它们只是随着朝代更迭越变越多,内容没有实质性的变化。
钟成说:“不看着门那边吗?”
殷刃注视着满墙壁的红点:“看不看的,它们总会在那。”
门那边的景象,他看一眼就够了。
更升镇的邪物们似乎都在往这里聚集。
黄粱作为它们的核心,气息在其中鲜明无比。
外面再加上一抹红色,便是壁画情景的复现。
气势汹汹,敌意深厚。
……又那样熟悉。
殷刃能够听到,邪物之中,干尸们喀哒喀哒的脚步,以及喉咙中嘶哑的低鸣。
它们在生前一定承载了无数痛苦与绝望,被煞气浸透了每道骨缝,以至于在此通通转为邪物,无一例外。
原来如此,沉没会比他想象的还要烦人几个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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