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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瞿末予又走过来,拉着沈岱的手,“它只有那么短暂的绽放,不要错过了,好吗。”
沈岱慢慢将手腕抽了回来:“好吧。”
窗外雨疏风骤,沙沙作响,鸦云闭月,天幕黑黑的、矮矮地、沉沉的,玻璃上成串的水珠倒映着核心商业区24小时不灭的灯火,一滴一滴汇成暗夜中的星光。
俩人面对面坐在窗前,看着放在他们中间的那盆充满灵气的昙花。
它正在柔柔地舒展开层层叠叠的花瓣,起初是外围的长瓣放下戒备,像护卫收起了长枪,坦然打开,接着是内层软嫩的、透白的叶瓣一片一片缓缓地起身,如舞女甩动柔韧的腰肢,娇羞一颤,怦然绽放,最后盛放到极致,露出奶油色的细蕊,放肆大胆地美丽。
馥郁的花香飘满整个空间,令人陶醉不已。
沈岱看着它,眼前逐渐模糊起来。
小的时候,家里养了好几株昙花,一年四季总能欣赏到此番美景,当昙花要开的时候,他和姥姥、姥爷就会准备好热茶和糕点,边聊天边守着它,倘若当晚还有美好的月色,那就更加浪漫,这就像他们一家人的仪式,承载着他最向往、最难忘的回忆。
那时候,姥爷说,昙花虽美,却只得一现,所以它盛放的时候,一定要尽情地美,我们也要尽情地欣赏,姥爷还说,昙花转瞬即衰,但泰山日月经天,所以给他取名“岱”
,既有昙花的美,又有泰山的不渝。
他知道,姥爷心里是觉得他的信息素不大吉利的,所以想用名字为他补齐可能有的缺憾。
他从不觉得昙花不详,人看昙花短暂,天地看人亦是稍纵即逝,万物皆有灵,谁又能说自己一定比昙花久远呢。
倘若一生只能绽放一次,这一次就要用尽全力。
沈岱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温柔宽厚的东西在抚摸他的脸,他回过神来,发现是瞿末予的手。
“阿岱,你为什么哭。”
瞿末予用指腹轻轻拭去沈岱脸上那宁静的泪水。
沈岱凝视着瞿末予,他泪眼朦胧,昙花与眼前人皆在他的视界里变作柔焦,那些反复折磨着他的“噪点”
在这一瞬好像也暂时消失了,他看不到了。
下一刻瞿末予附身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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