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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陌生男人的表情和她现在一模一样。

对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像是刚刚才发现女朋友的这一面，宛若一下子寻找到了新大陆。

他口中碎碎念般说了好几句，季与晞努力分辨了好久才想到这意思。

“你一直在收藏的那些画和画册，就是这个男人的？”

女人冲着他点点头，挑着眉问他：“你当时不是还告诉我觉得好看来着？”

季与晞在后面嗤嗤地笑出声来，到觉得这件事其实也挺凑巧的。

C城一天人流量这么大，偏偏无意中碰见的那个，便是有了解过苏辞画作的人。

她轻轻扯了扯苏辞的胳膊，低声问他：“你现在有什么感受吗？”

“感受？”

苏辞偏过身子回应她，看得出来思考了一番，却心里还是没什么底的样子。

“我不是第一次被人认出来，之前在微博上也放过不少自己照片，本来就是个只是被大家通过网络认识的画师而已——真正的微博，对于我来说应该算是对于自己成长的一种记录吧。”

他算是第一次跟她主动聊起感受这种东西。

苏辞的眼睛里，像是有一层琢磨不透的雾气。

他的语气很轻，对于自己来说，倒像是在讲一个别人的经历。

季与晞眨了眨眼睛，冲着他挥了挥手。

“你别想的那么多啦。

我觉得我能通过这个，认识你而了解到你，真的超幸运的。”

她从他身后钻出来，指了指对面的那个女人，“不信的话，你不妨也问问她的感受？”

正和男朋友吵得不可开交的女人微微一愣，她暂时终止住话题，把头扭过来转向他们。

待季与晞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之后，她略微激动的点点头：“对对对，能欣赏到那种画真的是我三生有幸。

现在我也在开始学美术了，兴趣和爱好的起源也都是来源于他啊。”

她的男朋友显然又在她的身后小心嘀咕了句什么，被她一记眼神把说的话吞了下去。

季与晞眼睁睁看着原本有可能发展恶劣的一件事变得逐渐好转起来，眼前女人对着她们弯了弯唇角：“鞋子的事情，你们别在意太多。

我等下回去跟他单独解决就好了。

当然——前提是却姜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一下子转变成了这样，好像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看向旁边的苏辞，他显然也没料到结果会变成这样，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了她一句：“你带笔了吗？”

笔？

季与晞摊着手，摇了摇头。

本来就只是随便出来逛逛，哪里会想着说要带笔这种东西。

对面两个人在身上搜查了一番，显然也是这样的结果。

最后还是季与晞率先站了出来，给他们指了指侧面的方向：“我知道那边有个超市，不然去那边买一支吧？”

说着，就想带着人直接过去，连排着的队伍都不顾不上管了。

苏辞从后面直接勾住她，侧过身俯身把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叫住了她：“你就这么想看我给别人签名？”

小姑娘眨了眨眼，这才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只是签个名嘛，当初我跟你要你不是也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