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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是有点近视的。
他想。
喻闻若的目光终于透过镜片看定了迟也,似乎才注意到他的表情“怎么了?”
迟也定了定心神“风尚盛典,我也不是非去不可。”
喻闻若眉峰一挑,很意外。
迟也声音很小“没有想去到愿意这样。”
他没说清楚,但喻闻若已经听懂了。
喻闻若发现自己真的是很恶劣一个人。
“衣服送给你,眼镜还给我吧?”
他微笑着,语气轻松得像对迟也的嘲弄。
但他没说迟也自作多情。
“我挑了好久才挑中的,国内还没上这款呢。”
迟也吞咽了一下口水,彻底摸不清他的套路了。
喻闻若伸出手,食指轻轻地在迟也鼻梁上一勾,便把这副眼镜从迟也脸上勾了下来。
指尖若有若无地触到了迟也鼻梁,迟也就像被针刺了一下,险些跳起来。
他的后腰抵在洗手间的水台上,喻闻若跟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把身体往前倾,他只好往后仰着避开,真想跳也没地方跳。
只能这么无措又尴尬地僵在那里,看着喻闻若把眼镜戴回了脸上。
“你要戴着出去?”
迟也有点后知后觉的愤怒。
这比他们换外套出去高明到哪里去?这就不让人想歪了?
喻闻若的目光透过镜片一闪,仍是充满了戏弄“要是不想让人家误会什么,以后就不要穿写了别人名字的衣服。”
他随即站直了身体,放过了迟也似的,转身准备出去。
迟也仍旧愣在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喻闻若手搭到门把手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壁灯暖黄,像某种细碎的光屑洒在迟也的发间和眉眼,他意识到喻闻若回头了,抬头跟他对视了一眼。
他是个破碎的瓷娃娃。
喻闻若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心里偷偷对迟也的评价。
他没变过。
“这次盛典上的慈善义卖跟往年不一样,不用嘉宾买。”
喻闻若没头没尾地对他说,“但需要嘉宾捐赠用来义卖的东西,希望你提前准备好。”
迟也慢半拍地“哦”
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发邀请。
喻闻若笑了一下,“你说得对,我需要你的流量。”
迟也感到自己脸在发红。
他从来没有像此时一样觉得自己当时那几句话如此狂妄,也从未像此时一样为自己的狂妄而羞耻。
喻闻若没再说话,卫生间的门“咔嗒”
一声,随着他的离开而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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