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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让那几人挑起了话题,茶肆中也陆续有食客闲谈起来。
“余氏商行大东家的血亲,真要找夫家那还不容易?何必搞什么招亲大会,就余老板的人脉,想攀亲的大有人在吧。”
“诶。”
另一个忽换了语气,“我听闻余大东家的这个妹妹呀,生得五大三粗,麻脸,斜牙,其貌不扬,偏又是个老姑娘,正因为嫁不出去,所以才要办这么一出。”
“不信你可现在就去庙会场瞧瞧,她还戴着面纱遮脸呢!”
“原来如此。”
对方笑道,“我说嘛,这等好事哪里轮得到咱们。”
“‘这等好事’也得有福气消受。”
那人肆无忌惮地嘴碎着,“若要求财求前程,可就只能与母夜叉日日相对了。”
继而便是一阵揶揄的笑声。
燕山品茶的动作一顿,他眉头皱了下,一时也不知听见这些人瞧不上观亭月,自己心里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草草吃完两碟枫糖酥,四周的言论已从比武招亲转移到了如何发家致富,随后落在了哪家庙的神佛更灵验上面。
燕山起身付了钱,准备打道回府。
因得这两日天气晴暖,又是日中时候,沿途行人如织,大多是在桥下赏红叶,或是在桥上看流水。
他正将视线放到一旁的红枫树上,突然从怀里掉出一物,落在地面清脆有声。
那是观亭月之前随手塞给他的,刻了一半的木头块儿,难怪动静这样沉实。
燕山见状,本能地弯下腰去拾。
也就是在此刻,远远的竟听到一人惊呼。
——“公子,当心小贼!”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个身形矮瘦的青衣小帽噌地从燕山腰侧窜过去。
他并非没觉察到对方的动作,只是东西也不能不捡。
这偷儿恐怕还是个娴熟的惯犯,尽管不曾练过什么功夫,脚上的速度却是极快,捏着他的钱袋一眨眼就冲到百丈外去了。
大概是嫌那提醒之人多事,他还特地拐了个弯,把说话的书生狠狠一撞,方炫技似的想要溜之大吉。
那位年轻人瞧着很是弱不禁风,多半吓一吓就能瘫坐在地,更别说被人猛推一把,此时两手在空中狗刨了半天,就直挺挺地头朝下往水里栽。
燕山并不急着去追人,也不着急去救人。
他朝前行了一步站定脚,垂眸踢起一枚石子,劲力十足地冲对方打去。
“哎哟!”
小贼跑得正欢,半途被击中脚踝,几乎是蹦起来摔了个大马趴。
而另一边,书生的惨叫余音还未绝。
燕山目光横扫,紧接着倏忽动了。
他好似原地里一个纵身便一跃而起,借秋风之劲宛如落叶浮萍般掠出去,将那年轻人的后领一拽,轻飘飘地把他拎在了手里。
随即足尖于水面一点,只转瞬间,已稳稳当当地落回岸上。
这轻功,干净又爽利,想来也是不输给观亭月的。
街市巡逻的官差很快将瘸腿的偷儿给带走了,燕山捡回荷包,转身时正惊魂甫定的年轻公子赶紧纳头,对他作揖一拜。
“多谢恩公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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