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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嬷嬷笑了笑,带了些专属于年老者的狡黠,“还有些嗜睡...也时时刻刻都觉得热...奴便准备了几盆冰盖上铜盖放在王妃的寝室,不叫潮湿的水汽蹿出来...”
徐慨手握得紧紧的。
他是宫里长大的!
恰好他的父亲于女人上,有些放纵!
旁的郎君或许对这些事不敏感,他却很明白!
“王妃的月信...”
徐慨口干舌燥发问。
郑嬷嬷笑得了然,“王妃月信一直不调和,这些日子吃着药,还没见效...奴不敢妄言。
只是这个月,王妃的月信确实还未至。”
郑嬷嬷太求稳了!
徐慨神色一呆,随即绽开一抹笑意,那抹笑意渐渐扩大为藏不住的喜意。
郑嬷嬷一盆冷水浇下头,“王妃月信不调这么多年,偶尔错至、漏至也是有的。
就算真是喜事,这么短的时日,也瞧不出什么名堂来。
您若不再等等?”
等!
?
等什么等!
徐慨压根坐不住!
刚过晌午,便派了人抬轿将孙太医请来王府。
含钏睡得迷迷糊糊的,脑袋嗡嗡的,只记得自己晕晕沉沉地听得人请安,有人撩开蚕丝幔帐...一觉醒来天色已近黄昏,含钏好像总是没睡够似的,听院子外窸窸窣窣的不知在整顿些什么,抹了把眼皮,双手撑在腰后,低声唤道,“小双儿...小双儿——”
“唉唉唉!”
一个圆溜溜的身影灵活地蹿了出来。
含钏半睁开眼睛,看窗棂外天色昏黄,像烧焦的砂糖混杂切成长条儿的红薯,吸吸鼻子,含钏甚至觉得自己嗅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含钏侧头看了眼更漏,声音略带喑哑,“...这个时辰了,怎么也不叫我?”
说着下床趿拉鞋子,“王爷呢?在外院还是又去吏部了?”
等了半晌,没人说话。
含钏一抬头,却见小双儿笑得像朵开过了的菊花,不由得跟着笑起来,“怎么了?是有什么好事吗?”
小双儿使劲儿摆头,弧度之大,扇出了好一阵凉风。
小双儿身后的水芳也止不住的笑意,牙齿咬着嘴唇,迈步朝前,轻声道,“下午孙太医来过,给您请了个平安脉——虽还不是十成十的把握,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含钏有点愣。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徐慨绕过屏风,冷面棺材脸像是被人调整过似的,嘴角高高扬起,甚至可以挂一只闷油瓶,看含钏醒了,赶忙坐到床边的杌凳上,接着水芳的话说了下去,“孙太医说,再等上四五日他再来——那时候,喜脉就明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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