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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问,“如果安抚不好能强制治疗吗?”
实不相瞒,他对“家属”
这个词有点心虚。
虽然我和傅铭城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但我们俩真不熟。
“谢总,要不您先去见见老板?”
张助理忽然试探性地说。
谢凌很没有底气“……行吧。”
傅铭城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没结婚之前户口本上就只有一个人,结婚之后才多了个他,亲属关系也就只有他这个配偶。
……按户口本关系来看,好像他确是要肩负起安抚病人这个重任。
他跟着张助理到病房,张助理推开房门,谢凌抬眸——
坐在床上男人姿势慵懒,金丝细框架在他高挺鼻梁上,他微垂着头专注地看着手里书。
从谢凌角度恰好能看见男人浓密睫毛和弧度完美侧脸,室内暖光打在男人身上,看不出半分攻击性,反而有种温柔娴淡感。
谢凌原本觉得是不是医生把病情形容太夸张了,可下一刻男人忽然抬头,谢凌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幽暗深邃眸子。
外面暴雨倾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病房窗户没有合上,风将大雨吹进病房内,窗边蓄了一地水,气氛莫名变得迟滞。
张助理慌忙上前把窗户关上,语气有些尴尬,“刚才雨还没这么大,所以开窗通通风,谢少您先在这儿陪着老板,我去叫护工进来处理。”
助理先生显然不想在病房多待,他给医生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离开,病房就只剩下谢凌和傅铭城。
可能是窗外天空过于阴沉、雨也太大了,这个病房总给谢凌一股冷冰冰压抑感。
他看了一眼窗户想把窗帘拉上,但想了想还是别乱动了。
谢凌坐在病床边感觉十分尴尬。
从他踏入房间起,傅铭城就一直在看他。
他还记得医生说过,由于失去记忆,傅铭城对周围一切都很抗拒,攻击性极大。
现在盯着他看应该就是应激反应。
……这要是打起来他是动手呢还是不动手呢?
对病人动手是不是也不大好?
就在谢凌纠结要不要把医生叫进来时,傅铭城却忽然开口“凌凌。”
男人嗓音带着一丝低哑性感,谢凌下意识弯了弯眼睛,随后说“你还记得我呀?”
他和傅铭城认识也就一年多,现在傅铭城还记得他就说明失去记忆并不多!
这不就代表问题不大嘛!
他身体瞬间放松,神态也不如之前那么紧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嗯……身上疼不疼,头难不难受?需要我叫医生进来吗?”
青年嗓音清亮透彻,略带关切语调落在傅铭城耳中,就像是在沙漠中徒步旅行了几天旅者遇见了绿洲甘泉,欣喜若狂又不可置信。
他垂眸遮住自己眼底狂热,舔了舔干涩嘴唇,没有回复青年问题,而是略带急切地问“我们……结婚了?”
傅铭城最后三个字太轻了,谢凌差点没听清。
他点点头,眼神真诚,“对,我们结婚了,如果近期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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