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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盛是唯一,让九洲有所忌惮的国,漠北百姓颠沛流离,在他国脚下苟且偷生,而我国百姓却能够衣食无忧,安居乐业,自然是好的。”
司徒流萤不服反驳。
楚潇然看向街上,说,“如果天盛真如你口中这般,那为何还会有朝不保夕的乞丐?为何还会有衔草卖子的景象?”
“这个……”
司徒流萤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楚潇然意味深长言,“你觉得百姓衣食无忧,那是因为你身处衣食无忧之境罢了,人的目光是有限的,眼前的光明并不代表天底下处处光明,天盛并不只有皇城。”
“楚潇然。”
司徒流萤忽然好奇,问,“你为何迟迟不愿入朝为官?”
其实楚潇然一直都是文武双全,在世家公子中,是很出类拔萃的,就是老爱干出格的事,说话吊儿郎当浪子做派,所以叫人总觉得他像烂泥。
“我不愿被拘着束着。”
楚潇然扭头看向她,“我心向自由,更重要的是,如今陛下昏盲,官场腐败,朝堂上你看着都是人,到了晚上,可就不一定了。”
“你别看天盛如今欣欣向荣,实则不过是为天子编排的一幕幕好戏,天子乐在其中,可长此以往,终有一日,我们也会变成漠北吧。”
楚潇然望向天空,语气忽然严肃,凛冽的丹凤双眸中,满是惆怅。
看着他的样子,司徒流萤忽然觉得,楚潇然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她只知他是整日饮酒作乐的纨绔子弟,可眼下这个人似乎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甚至比她还要懂得更多。
楚潇然回眸,发现她痴痴的看着自己,于是好笑道,“你看着我作甚?”
“啊?我……”
司徒流萤回了神,有些语无伦次的说,“我在想,等你腿好了,我们也就两清,这个……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府了,告辞。”
她有些慌乱的离开了房间。
两清吗?
楚潇然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不知为何他似乎并不想与她,这么快就两清了……
雨后的长柳街,总是心旷神怡,屋檐残雨颗颗坠下,有的砸在了青石台阶,有的落于嫩草,压弯了叶片,袅袅炊烟从屋顶升起,飘然随风而去。
温玉言闲步于前,十五静静跟随其后,脚步轻细,有时他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可只要他回首,便能看到一双眼,对他弯成了月牙,她一直都在,不近不远,半米间距……
前方一老人,在担前敲着铁块,温玉言见此轻笑了一下。
“王爷,喜欢叮叮糖?”
十五总是很快觉察到他的欢悦。
温玉言摇头,说,“不是很喜欢。”
“那王爷为何要笑?”
温玉言笑回,“只是偶然想起,流萤以前很喜欢,后来还粘掉了牙。”
粘掉的还是门齿,笑起来就会有个黑洞,堂上人总嘲笑她,楚萧然还总嘲她讲话漏风,但他却觉得可爱极了。
这也许就是爱慕一个人吧,仅仅只是念起,都能叫他如此开心。
十五笑着,却垂了目光。
忽然远处一阵骚动,温玉言和她一同看去,只见一男子拽着一女子的衣裳,说着,“娘子,孩子病的快不行了,你就快随我回去,别与我置气了可否?”
那女子甩着他的手,满脸疑惑又着急的回,“你是何人啊?我根本不认识你!”
可那男子硬是把那女子强行拽走了。
“去看看。”
温玉言觉得事出有疑,带着十五悄悄跟了上去。
女子被带到了巷子,又来了两名壮汉围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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