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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他妈的。
鲜血的刺激掀翻了整个地下球场,“观众”
的叫好声和叫骂声沸反盈天,轰然炸在少女流血的耳边,刺眼的灯光映在视网膜上,她却好像能看到,那些挥舞着钞票的人眼底的红血丝,像噬人的野兽一样。
不对,应该说,整个球场的人都跟嗑了药似的。
然后少女也在中场间隙嗑……注射了一支葡萄糖。
她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苍白,但能听到胸腔里鼓躁的心跳,“砰,砰,砰——”
不快,但极重,等下就能从粗喘的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想吃肉,喝水,不想要葡萄糖,这玩意堪堪吊着她的生命体征,却弥补不了身体对营养的需求。
她要买肉。
她钱呢?
哦对,都让那些人拿走了。
他妈的。
少女重回发球线,网球一下下砸在地面,再弹起,几次过后,倏然被她抓在手中上扔,挥拍上网。
“啪!”
绿色的小球旋转着呼啸而去,砸在对方脚边,仅仅停顿一秒后,擦着黄发女人的球拍,又呼啸着飞回少女的身边。
她侧头避让开自己的球。
“gaa34!”
黄发女人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但转而又不屑地哼笑出声。
“看你站都要站不稳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实力啊。”
面色冷淡,出手果决,得分不喜,输分不苦,少女的姿态比起对手的卑劣自是好看不少。
但偏偏这里最想看的就是她这种人的狼狈模样。
耳边干涸的血液像是鬼魅的纹身,给少女增添了一抹艳色。
看席上的声音似乎又大了,轰隆隆地滚过她听不真切的耳畔,那些下流恶劣的话她听得多了,偶尔一次听不见竟然觉得还不错。
她没有回复黄发女人的话,实际上,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说话,感觉仅剩的体力都用在奔跑、挥拍上了。
左臂上的针孔在灯光下好像张大的嘴巴,嗷呜嗷呜贪婪吞吃着玻璃瓶内的液体,却还是不及少女消耗出去的奢侈。
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眉骨疼,耳朵疼,手腕也疼,哪哪都疼,单个器官的失明失聪混淆了她的平衡和感官,仿佛是一次挥拍,也好像是在小腿第二次被网球打中的时候——
她突然感知消失了一瞬间。
听觉、视觉、嗅觉、触觉……通通都没有了。
但马上,下一刻五感就如洪水般席卷而来,从上而下砸得她满头满脸。
恍惚间,球拍坠落,她无所知。
白炽灯的热度忽然好高,都要把她灼烧了,但更加烫人的是来自看席的噬人目光,像一支支带着明火的箭,刺入她的身体。
给她一桶冰水吧。
还有耳边……她不是听不见吗?为什么忽然这么清楚,为什么要让她听见那些话——
“我猜她这次要腿受伤哈哈哈!”
“啊,真失望,衣服没有破呢。”
“操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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