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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箱子里的药,乃是上好的刀伤药,效用自是不凡。
赵冠侯的伤势看上去很惨,实际却没有多严重,这上好的刀伤药一敷,顿时就不觉得疼。
他朝金十笑了笑“十格格这药是真好,我这倒是要说声谢谢了。
要没有这事,我怕是没身份用这好药。”
“回头我送你一些,这东西其实也没什么。
内务府那边克扣的厉害,药力已经不比当初了。
总是阿玛在总办各国事务衙门办差,他们还不敢做的太过。
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
“听简森夫人提过一嘴,只知道原来你是个格格,当初拿你当成了男的,言语间有些地方不周全,格格你可千万别见怪。”
一听到格格这话,十格格的眼睛又是一红“别说了。
要不是提格格,我还没有这么大的火。
我这个格格,就是个笑话,整个京里,都拿我当个笑柄看,谁又真的拿我当过一个格格了?就连那个濮儁都敢和我没大没小。
论辈分,我是他的姑姑,他却敢跟我放肆,这不就是欺负我不是个觉鲁而是觉鲁禅么?”
金国规制,宗室与人私生的子女,如果不被承认,就不归入内务府的册籍,也不能姓觉鲁,别起一姓,叫做觉鲁禅。
金十便是这么个私生之女,也就不能和正经在册的宗室论辈分。
她一边说一边急,不由又哭了出来。
两人初见面时,金十一副京里旗人大爷的模样,仿佛什么事都不曾放在心里,这时这一哭,反倒是真的多了几分女儿家惹人怜爱的温柔之态。
“我那个爹,乃是户部的司官,因为报销军饷时拿了别人好处,被都老爷拿住了把柄,不但要追比赔偿,还要下监论罪。
他便慌了手脚,四处托人去想办法,结果就是那时候……求到了阿玛府上。”
十格格的生母出自江南望族,尽得江南水乡女子灵秀之气,知书达理,落落大方。
却是第一次入府,就被庆王看中,两人一个是一心救夫,一个却是有意纳美,最终在庆王回护下,那位堂官的案子不了了之,而他的夫人,认了庆王做干爹。
名义上两人父女相称,多有往来,实际上怎么回事,大家谁心里都清楚。
因那位堂官姓陈,而另有一位姓朱的大员,则认了庆王的福晋为义母,时人有促狭者拟了首诗来讽刺这一家的关系:居然旗汉一家人,干儿干女色色新。
也当朱陈通嫁娶,本身云贵是乡亲。
莺声呖呖呼爹日,豚子依依恋母辰。
一种风情谁识得,劝君何必问前因。
一堂二代做乾爷,喜气重重出一家,照例定应呼格格,请安应不唤爸爸。
岐王宅里开新样,江令归来有旧衙,儿自弄璋翁弄瓦,寄生草对寄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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