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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馆,校书郎。
乐安话落,睢鹭还未有什么反应,刚刚端着冰镇樱桃进屋的冬梅姑姑,已经“啪”
一声将水晶碗放下,疾步走到乐安身前。
“那姓齐的又弄了什么幺蛾子?!”
乐安懵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哈哈笑道“不是,跟他没关系。”
弘文馆校书郎,当年齐庸言科举入仕后,就是从这个九品小官做起,也是冬梅姑姑认识他时的官职,因此下意识地,便将这个官职跟齐庸言挂钩,一听到便想起他。
冬梅姑姑还将信将疑,“你可别唬我,没关系你平白地怎么提起他?”
平常不是听见名字都嫌晦气,也不让侍女们在她面前提起那人吗?哪次主动提起不是被气到了?
乐安摆摆手,“真跟他没关系,我是说校书郎,又不是说他。”
“冬梅姑姑,您误会了。”
睢鹭也笑着跟冬梅姑姑解释,“公主是说,让我去弘文馆做校书郎。”
“校书很好的。”
乐安又道,“弘文馆藏书颇丰,且又有许多学士学子和大儒们往来,是个好差事。
哦——还只用当半天差。”
当然,靠走乐安后门做的校书郎,就算是当差时间,恐怕也没人会让睢鹭真去校正书籍。
其实就是给他个身份让他合理出入弘文馆,方便看书罢了。
以睢鹭的出身,能接触到的藏书极其有限,不然也不会将讹误颇多的医书都记得那般清楚,乐安的书房藏书固然已经算多,但比之弘文馆,那便是大海与溪流之别。
而看书之外,在弘文馆,还能接触到许多有学问的人,而这对于睢鹭的成长,和他今秋的考试,都大有裨益。
“哦哦……这样啊,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冬梅姑姑这才明白自己闹了乌龙,顿时讪讪笑道,只要不是齐家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她也就放心了,遂心下转安。
但转念一想,冬梅姑姑眉头一皱,顿时又忧心忡忡起来。
她是不知道去弘文馆做校书对睢鹭有多大好处,她只知道——
“可是公主……”
乐安挑眉“嗯?”
“您忘啦?”
冬梅姑姑眉头皱地老高,“虽说那姓齐的已经不搁那地儿待了,可——他那新找的老丈人,不就是劳什子的弘文馆大学士吗?”
没错,不仅齐庸言做过弘文馆校书郎,那位与他定亲的刘小姐,可不正是弘文馆刘大学士的千金吗?
冬梅姑姑十分小人之心,又脑洞大开“能把闺女卖到齐家,我看这劳什子大学士也不是什么好人!
再加上齐家挑拨,万一他寻故刁难——”
她看了眼睢鹭,终究还是叫不太出“驸马”
二字来,心里偷偷叫的小驸马也不好说,便只道,“万一刁难他呢!”
乐安直接被逗笑。
“姑姑,你想多了。”
且不说齐家有没有动机挑拨,会不会挑拨,就算挑拨了,刘大学士也不会上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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