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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医生想逃避、想躲藏、想疗伤,那就全由着他去。
医院自上而下,无论是他的领导、他的同事、他的前辈后辈、他的朋友以及他父母的朋友,大家全在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回归。”
钟景洲此刻站在了不远处。
周小乾把声音压低了许多,显然是不愿意谈话被他听到:“去年,还没有人知道钟医生什么时候会痊愈;而今年,他已经站在了这里,可以为村民做最基础的诊疗;那么,距离他卸下心头重担,走出阴霾回到阳光之下的日子,还很远吗?”
夏沫满眼感觉,她真是觉得太窝心了,隐约有种想要哭的冲动。
她抬起手,擦了擦眼睛,哑着嗓子说:“我就奇怪呢,之前每个医生都跟钟景洲很熟的样子,偶尔我还和新人一样在抱怨他的那一脸大胡子,实在不像是从事医疗从业者该有的打扮。
原来,是你们心里边早已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让我们这些不是很了解真相的新人在猜。”
“我知道的时间也不长啊。”
周小乾继续露出无辜的表情,“医院这么大,我跟钟医生在此之前也没有交往,也是有一次,我偶尔跟急诊的护士长小姐姐聊起来钟医生脸上的胡子,小姐姐怕我在以后的工作之中不小心会因为外表而产生偏见,才悄悄的跟我说起来的。
我那时候啊,真是超惊讶的,你们根本想不到,从那天起我有多期盼能跟钟医生分到一辆车上去工作,我很希望能跟他做朋友,可惜,这个机会并不好找。”
“是啊,那时候0703号救护车的随车护士是张冬,他在的时候,别人也上不了钟医生的救护车。”
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到了张冬的身上。
周小乾万分不理解的是:“怎么张冬在救护车队的时候,是一根筋的跟钟医生对着干,无时无刻不在找寻着机会要把钟医生给踢走。
反而是他被开除之后,整个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身上的浮躁都没了。
而且,这次竟然还参与到了义诊之中来,话变少了,一有时间就躲起来看书,我要不是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相信一个人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起这个,夏沫也觉得奇怪:“他跟钟景洲的关系也变好了很多,这几天,钟景洲走在使唤他搬这抬那,都是很重的箱子,抱着走相当的沉,可张冬也没发脾气耶,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勤快极了。”
“钟医生果然是个神奇的人,他身边的有些神奇的事发生,或许这才是最最正常的。”
钟景洲离老远已经看到了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呢。
老魏插不上话,索性继续忙他之前没忙完的事,一边抠轮胎,一边竖起耳朵在听周小乾和夏沫闲聊,并且不住的点头。
张冬抱着一本书,坐在树下看。
没安静一会,就被几个老太太给围住了。
这些老太太,平均年龄都在七十五岁以上,咧嘴笑的时候,瘪掉的嘴巴里边已有了许多的缺牙,看上去反而更加的和煦慈爱。
她们是来跟这年轻的孩子继续闲聊一些日常会遭遇到的小问题的,这一次聊天的重点,主要集中在偏方上。
在山里,一直有个说法,那就是偏方治大病。
什么锅底灰、什么小黄菜,甚至连山神庙里的香灰,全都有大作用。
张冬听的哭笑不得,但对着这些比他祖母的岁数还要年长的婆婆们,除了抬高点音量,轻声细语的解释之外,也没别的办法。
他还真怕这些老太太把那些奇奇怪怪的偏方往嘴里送。
正忙的不行,忽然看到钟景洲不知什么时候起,就站在了他旁边。
双手抱着手臂,在认真的听他讲。
张冬的脸颊,瞬时就烧烫了起来。
他才要站起来,钟景洲却已先一步开口:“你继续,我只是路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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