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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灯火挂在正中央静静不动,无比明亮地照耀着每一节木梯,梯面上除了那些积满的厚厚一层灰尘以外,此刻还留下了一些清晰的脚印。
这些脚印在前些日子还未曾出现过,因此应该便是拿走那根鹅毛的人所留下的唯一痕迹。
陈曳想着这件事,很快又发现了一些问题,并不是每一节的木梯上都留下了脚印,而且这些脚印的痕迹也大都不一样,有的像是重重踩踏后形成的,有的又像是只轻轻点了一下脚尖,还有完全相反反向的脚印,仔细看着这些七零八落的脚印,他开始默默想着——
“这么说来,他应该有些慌张,所以从木梯后匆忙上去又下来了,只是……”
“既然可以轻易走进阵法里的话,又为什么非要下来呢?直接从二楼翻窗离开的风险应该更小一些吧?”
“除非……”
“他有不得不下来的理由。”
木梯旁的墙柜里还整齐排列着那些道法典册,陈曳的目光慢慢移动了这些书籍上,看着其中一本深黑厚皮、写着‘大城典册’四字的书陷入了沉默之中。
…...…...
发生在寒歌城里的动乱平息之后,对于易崖的搜寻一事很快也就在隐秘地开始。
曾、田、辛、棋四大家族再加上一些年长的剑堂弟子,数十近百位修行人在城中各处密查,再加上剑堂弟子们每日汇报的结果,整座寒歌城里可以搜查的地方几乎可以说已经全部查了一遍,但最后得到的结果却还是出乎了绝大多数人的意料。
没有任何一处地方有易崖的踪迹,他就像是在城里消失了一般。
当然,对于这件事,城里一些修行人的观点则是认为,对方既然已经不在城内,就说明或许是在踪迹败露之后便慌忙出城了,自此以后应当都不会胆敢再来寒歌城。
类似这般的声音不在少数,甚至这种观点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蔓延了开来。
与此同时,城中的某处小院内。
两位面容年轻的少年又再一次碰了面。
“现在的事情已经变得很棘手了,曾、田、辛、棋四家无法知晓究竟哪一家才是那只藏在寒歌城里多年的鬼,在替易崖遮掩行迹。
但只要他们有心的话,无论我们接下来想要做什么,都很难绕开他们的视线。”
高欢坐在石桌旁,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沉重,原本只是为了杀死易崖的事情却牵扯出了寒歌城里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隐秘,在高浊出城的情况下,即便他之前再如何自信,此刻也无法说清楚究竟该如何办。
“好在…...鹅毛应该没有落在他的手上,以我那三位舅舅的野心来看,应该是不会轻易就将鹅毛让给易崖的。”
高欢喃喃着说道。
陈曳听着这番话,突然问了一句:“你真的认为鹅毛会在你那三位舅舅的手上吗?”
高欢慢慢抬起了目光,疑惑的看着他,但却没有立刻说话。
陈曳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就说出了一句惊人的结论,“尸君应该没有成功,拿走鹅毛的不会是尸泽里的那两位修行人,鹅毛更不会落在你那三位舅舅手上。”
“不是他们?”
“那又是谁?”
“谁能够完全无视我娘的阵法,随随便便走进剑堂里将那根鹅毛拿走,并且让所有人都没有看见那一幕?”
高欢沉默后一连说出了三个疑问,虽然神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但显然他的内心已经不再保持着如往常般的平静。
“鹅毛是谁拿走的,现下我也不清楚。”
“不过……”
“应该很快就会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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